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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乌 - 简介
格鲁乌的标志
“格鲁乌”是俄罗斯军事情报总局的简称。它与经过改组和受到公众监督的克格勃有所不同,它并没有因苏联的解体而受到影响。目前该局拥有24个训练有素的特种突击旅,人数总计约3万人。其主要任务是威慑和阻止突然袭击,并对敌后进行打击。主要基地设在俄罗斯梁赞州的丘奇科沃市。“格鲁乌”特种部队在苏联解体前一直处于保密状态,近期它才刚刚被人们所了解。它是俄军中除了“ 阿尔法”之外的一支赫赫有名的特种部队。
格鲁乌 - 历史
格鲁乌(GRU),是苏军总参谋部情报部的简称,其历史就目前而言显得十分混乱。究其原因倒不光在于GRU本身曾经几度沉浮,更主要的是自它诞生以来--就像一位格鲁乌的叛逃者所写的那样--格鲁乌就一直是“苏联所有情报机构中最机密的一个”。要看清“格鲁乌”的发展历程,我们只能从俄军自身的发展过程来看,因为“格鲁乌”本身就是完全隶属于军方管制的情报机构,这一点和偏向于情报的“克格勃”有所不同。俄国十月Revolution胜利后的第二年,即1918年,苏联红军于6月份组建了东方战线,下辖5个集团军,同一天,东方战线建立第一个登记部,统管情报工作;随后组成的一些新的战线又都组建了自己的登记部和自己的情报网。然而此时苏联已经有了名为“契卡”的情报机构,也就是后来的克格勃。契卡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与是自然而然的处处与部队的登记部发生了冲突。到了年底,各个战线的登记部都开始正常运转,但是唯独红军总参谋部没有自己的情报机构,于是在10月21日,列宁签署法令,成立“共和国野战参谋登记处”,这是一个在俄国各红军部队已建的军事情报机构的基础上建立的全国统一的军事情报最高领导机关,这就是最早的格鲁乌。“登记部”成立后,从契卡派去一个名叫阿拉诺夫的人去任部长,他在形式上仍然保留着契卡成员的头衔。从这时开始,便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军队情报部门的首脑必须从秘密警察的高级官员中选派。
行动中的格鲁乌特种部队士兵
两年后,列宁在错误的情报指导下进攻波兰,战斗失利。痛定思痛,列宁决定整顿情报工作,扬·卡尔洛维奇·别尔津走马上任“登记部”。不久,别尔津对“登记部”进行了改组,组建了情报局,以代替“登记部”。后来这个机构被称为红军参谋本部第二局,最后定名为总参谋部情报部,即“格鲁乌”。1937-1938年间,苏联发生了著名的大清洗运动,包括别尔津在内的大批红军情报部门人员被残酷的“清洗”,整个格鲁乌几乎陷于瘫痪状态。次年,苏联红军进攻芬兰,因情报跟不上被重创。幸运的是,在这场动乱中大批在国外工作的格鲁乌人员得以幸存,这为即将到来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打下了牢固的情报基础。二战爆发后,军事情报重新得到克里姆林宫的重视,1940年6月,菲利普·戈利科夫被任命为总参情报部部长。在他的领导下,格鲁乌很快又高效运转起来,源源不断的情报从全世界各地不断的传送到莫斯科格鲁乌总部。斯大林亲自任命菲利普·戈利科夫前往欧洲和美国,疏通各种有利于苏联的情报通道,很快,格鲁乌遍在全球建立了颇有成效的情报网络。其中在欧洲主要是搜集各种军事情报,以利于展开军事行动,在美国则主要是搜集军工科学方面的信息,这对发展苏联的国防工业产生了极大的帮助。整个二战期间,格鲁乌在全世界建立了几个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也是情报界视之为样板的情报网,主要有:欧洲的特雷帕尔情报网、“红色乐队”情报网、“拉多”情报网;亚洲地区的左尔格情报网;美国的阿姆托格公司。特雷帕尔情报网在法国、比利时、丹麦、荷兰和德国开展活动。这个情报网准确的提供了德军即将入侵苏联的情报,但是当时斯大林并没有相信。在整个战争中,特雷帕尔情报网提供了大量的关于德国、意大利的政治、军事方面的动态、数据和政策等情报,为战争的进展发挥了巨大作用。
“红色乐队”情报网主要在德国活动,有100来个成员,两个德国人是他们的头儿。这个情报组织的很多成员渗透到了德军的高级职位,因此能提供了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包括军事部署、武器等等。“拉多”情报网设在中立国瑞士。“拉多”能够回答苏联关于具体的德国军事单位、德军将领和XTL总部的询问,以及其他许多在战争中具有决定意义的问题。这些情报大部分是在柏林有关的总部知道后不到24小时,莫斯科就能收到。1929年底,左尔格和他的两名苏联同事一起被派到ZG的第一大城市上海,这里是他间谍生涯的第一站。从此以后,左尔格在远东从事了很多年情报工作,其卓有成效的情报使得苏军在战略上步步得胜,为最终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对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有的历史学家说:是左尔格拯救了莫斯科,拯救了苏联。
二战后格鲁乌曾经一度消沉,但是冷战的到来使得格鲁乌再次活跃起来。其间经过一系列波折,在1953年,贝利亚将国家安全部并入内务部,自任命为内务部部长,同年6月,贝利亚被捕并被枪毙。从此以后军队逐渐开始掌权,朱可夫元帅使总参情报部完全从属于军队的一个部门,这时的格鲁乌又占据了国家情报的半壁江山。1954年克格勃开始崛起,逐渐的形成了国家安全和警察这两大体系,再以后格鲁乌逐渐受控于克格勃,但是克格勃始终无法取代格鲁乌的军事地位。1987年底,科里沃斯耶夫少将担任了格鲁乌第19任领导,军人出身的他很快使格鲁乌开始摆脱了克格勃的控制。格鲁乌主任作为国防部长的助手,可间接地参加重大问题的决策工作。
“格鲁乌”特种部队始建于20世纪50年代,当时的国防部长朱可夫元帅向苏共中央政治局提出建议,在边防军区建立特种情报颠覆部队,一旦发生战争或战前危机,该部队可以潜入敌后进行破坏活动。成立初期,该部队的服装千奇百怪,起初着摩托化步兵服装,后着飞行员和通信兵服装,最后才正式改穿特种兵服装。1979年针对阿富汗的紧张局势,苏军总参谋部决定成立土库曼军区特种部队。此部队成员都是乌兹别克人和塔吉克人。他们都会说阿富汗当地语言。这支部队成立后便被派往阿富汗战场,同俄“阿尔法”特种部队一起攻打阿富汗总统阿明的总统府,并于1979年8月进入阿富汗首都喀布尔进行敌后破坏活动。由于阿富汗游击队对侵阿苏军构成重大的威胁,1985年苏军总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决定向阿富汗增派两支约6000人的特种部队。在苏阿这场战争中,“格鲁乌”特种部队共损失191人,而消灭了5000多名阿富汗圣战者。他们缴获的武器足够装备一个师。在苏军宣布从阿富汗撤军后,它是最后一支撤出的部队。
格鲁乌 - 人员
“格鲁乌”特种部队的军人挑选是十分严格的。在进入这支部队前,每位军人都必须经过特种训练。该部的训练十分艰苦。特种兵们必须学会各种技能,如单独炸毁列车、导弹发射井,几分钟内在敌方燃料库布好地雷,能制作炸药、跳伞、徒手搏斗、招募间谍和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生存。训练时,教官们通常将一名特种兵派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发给他60发子弹和一天的粮食,让他在那里利用 10天的时间完成交给的任务,以此来锻炼队员在艰苦的环境下生存的能力。
格鲁乌 - 装备
“格鲁乌”特种部队的武器和装备也与众不同。队员们除配备一把手枪外,还有一枝特制的无声冲锋枪。这种冲锋枪发射9毫米口径的子弹,可穿透任何防弹背心。另外队员们还配备无声手枪、爆破装置、无线电发报机和火箭筒等。每个士兵还都备有一把尖刀。刀子可砍、削、切,也能割断粗铁丝。而报务员携带一部特制的发报机,其重量约为12公斤,发射半径为3000公里。
格鲁乌 - 组织机构
总部标志
格鲁乌总部设在莫斯科市阿尔巴特街的苏(俄)军总参谋部内,代号是44388军事部。总部内约有5000余人,派到外国的谍报人员另有一千三、四百人,估计各类人约10万人,每年经费预算为15亿美元。格鲁乌的人事权、对外间谍情报活动的计划和安排等,都要受到克格勃的监督与控制。
该部机构设置分为部、局(直属处)、处(室)、科四级建制。共22个局、2个院、所,10个处、室。1个直属科。第一局为欧
洲军事战略情报局。第二到第四局是对其他地区进行秘密情报活动的军事战略情报局,第二局负责搜集北大西洋和东欧各国的战略情报,第三局负责搜集美、英和中南美各国及英联邦各国的战略情报,第四局负责搜集从中东到亚洲各国的战略情报。第五局是作战情报局,负责军事作战方面的所有谋略破坏活动。第六局是电子情报局。主要进行电子情报活动。第七到第十二局都是情报资料研究机构。此外还有特别行动局,主要进行对外颠覆破坏、暗杀、绑架、策反、心战等活动;空间情报局,负责问谍卫星情报;外事局,又称国防部外事局,负责苏(俄)军的外事活动,并从中进行间谍情报活动;训练局,负责培训间谍情报人员;行动技术局,负责所有谍报人员的技术装备、设备;行政技术局,负责外汇和黄金等贵重物品;另外还有通信局、人事局等。
比较重要的直属处有:直属第一处,负责莫斯科地区的间谍情报活动;直属第二处,负责在柏林地区的谍报活动;直属第三处,负责在第三世界和恐怖组织中进行谍报活动;直属第四处,负责在古巴对美国进行谍报活动;直属第五处为政治处,直属第六处为财务处;直属第七处为护照处,负责研究、伪造各国护照相各种票证;直属第八处,负责文件的加密和解密;直属第九处为当案处。
除此而外,格鲁乌还掌握一支秘密的特种破坏部队,领导各武装部队的情报部门,还有专供格鲁乌挑选干部的学校,如基辅的联合军事学院,伏龙芝学院也有一个系在训练未来的侦察员,苏联驻外使馆武官和航空公司驻外办事处人员也由它派出。
格鲁乌 - 追杀车臣匪首
“格鲁乌”所属陆军特种部队,在车臣反恐战争中,多次包围了车臣著名战地指挥官,号称“黑色天使”的匪首格拉耶夫。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格拉耶夫总能在紧要关头侥幸脱逃,化险为夷。格鲁乌侦察兵证实,格拉耶夫在山区作战方面确实是个非常厉害的对手,近10年来一直在牵着俄特工机关的鼻子转。为拔除这颗钉子,打掉车臣非法武装的嚣张气焰,格鲁乌特种部队多次组织追剿行动,终于在2004年2月28日,在边防巡逻兵的协助下,将其击毙。
激战后的心理攻势
格鲁乌特种部队在追杀车臣匪首格拉耶夫时,与武装分子发生了一次惨烈的遭遇战。安纳托利少校讲述道:
“我们帮助边防巡逻兵仔细搜索格拉耶夫匪帮逃出车臣前往格鲁吉亚可能经过的地区。我们两个行动小组约30人与他们正面遭遇了。他们立即使用所有武器开火射击,武装分子的战术就是这样,几乎只朝一个点密集射击。我方几名士兵被当场打死。但是,我们也不是吃白饭的,来自阿斯特拉罕州的哥萨克机枪手穆沙托夫开火反击,把他们全部‘钉’在了地上。20来个武装分子团团包围了穆沙托夫,作战小组指挥官冲过去接应时,当胸挨了一枪,穆沙托夫还在猛烈扫射,每次外出执行作战任务时,他都要多带许多子弹。后来,一颗手榴弹碎片划伤了他的肚子,他痛苦地躺到地上,一边使劲按着肚子,一边开火反击。临死前痛得紧咬牙关,向我们发出了‘打死我吧,别让我如此痛苦地死去’的哀求,最后支撑不住光荣牺牲了。中士奥列格臀部中弹,伤势不轻,但庆幸的是,他最终坚持住活了下来。
对我们来说,这次战斗几乎成为最后一次。交火持续了1个多小时,我们的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步枪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枪管烫红,甚至可以点烟抽。后来,子弹快打完了,我们已准备与车臣人拼刺刀了,突然,格拉耶夫匪帮开始对我们发起了心理战,我立即想起了电影《恰巴耶夫》。他们站直身子,一边奔跑,一边用挎在腰上的自动步枪射击,嘴里同时还在大声喊叫着,要我们投降,其中一人嗓门特别大,我们开始与他们用俄语对骂起来。这时,增援上来的第42师步兵解救了我们,他们悄悄接近了武装分子,高喊着‘冲啊’,开始从背后攻打他们。我们立即用猛烈的扫射和咒骂声支援步兵,这就是我们的心理战。车臣人立刻慌了神,一些人扔下武器,掉头就跑。
我们把死伤的战友拖扶到高地上。我们必须背上死去的战友,无论如何,这是战斗结果之一,应向上级汇报。我们用无线电台呼叫了直升机,由于高大茂密的树冠交织在一起,直升机无法在森林中降落,完蛋了。我们开始砍树,一些树干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天黑了,被迫在伤员们的呻吟声和队员们饥肠辘辘的咕噜声中,焦急地等待天亮,等待直升机的再次到来。直到第3天早上,直升机才赶到,给我们投下食品,用绞盘把死伤的战友拖上去,然后飞走了。我们又停留了5天,试图寻找武装分子,但他们消失了,像幽灵一样,人间蒸发了。”
100美元的背叛
在企图逃往格鲁吉亚前的两个星期内,格拉耶夫匪帮在印古什和车臣四处流窜。最后,“黑色天使”终于找到了俄格边界上的“门户”,这一狭窄的秘密山间通道是一位当地居民为了100美元的报酬出卖给他们的,详细画明了不受阻碍地通过边境的行进路线图。不巧的是,他们被边防巡逻兵发现了,武装分子打死了9名边防兵,陆军特种部队两个作战小组随即封锁了边界。
在武装分子选择的突破地段上,有一个临时边防哨所把守,共有4名联邦边防局准尉,6名达吉斯坦警察。武装分子事先掌握了这一情况,格拉耶夫决定在边防兵眼皮底下武装突围,向洪扎克斯克边防队把守的第2和第3哨所间的“门户”地段行进。这条道路非常难走,是冬季通往格鲁吉亚的唯一道路。当地居民向导早已在那里等候他们,武装分子背负的各种物资重达1.5吨,其武器装备让任何一名特种部队官兵羡慕不已。他们共有36人,装备了8挺轻机枪、26支自动步枪、6具“熊蜂”火焰喷射器,每人数千发备用子弹,每人一具单发火箭筒,一部移动通信设备,另外还有确定地形和方位的便携式导航仪。
在沙乌里村过夜后,格拉耶夫和他的保镖们一大早就坐上汽车开始急驶。他们在梅特拉达村租了两辆“尼瓦”和“伏尔加”汽车,付了200美元,承诺到达通往格鲁吉亚的道路后留下汽车。不过,“莫科克”边防哨所巡逻兵破坏了格拉耶夫匪帮的美梦,他们发现武装分子后立即驾驶GAZ-66越野车猛追不舍。
一名被俘的武装分子后来在审讯时交待了战斗的经过:“我们用4挺机枪扫射边防哨所的越野车,7名士兵没来得及开一枪就被当场打死,格拉耶夫本人用狙击步枪向司机射击,未能命中,后来用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匕首穿胸而过,扎进了座椅。那个大尉(指挥官),好像是达吉斯坦人,脑袋被割掉,连阳根也被割下。我们缴获了他们的武器和无线电台。我们对哨所上的情况非常熟悉。”
羊肠小道上的战斗
消灭格拉耶夫匪帮的战斗持续了24天,不过,其骨干分子在两个星期内就被摧毁。格鲁乌特种部队阿列克谢上校讲述了雪山追杀战初期的战斗情况:
“天气非常恶劣,下着大雪,直升机无法起飞,部队乘越野车向山区推进也非常困难,至少需要2天2夜。乘“乌拉尔”或“尼瓦”车只能到达梅特拉达村,之后就是羊肠小道,非常陡峭,旁边是悬崖峭壁。最初,司令部只能派出两组军事侦察兵,24人,第3组后才到。正是这3个格鲁乌特种部队作战小组决定了整个战役的结果。
前10名匪徒是被陆军和边防部队航空兵消灭的,苏-24前线轰炸机向发现了格拉耶夫匪帮的雪山俯冲轰炸。不过,战斗机的使用很快就被迫放弃,在高山地区用强击机轰炸武装分子,无异于大炮打蚊子。天气稍有好转,直升机就开始在山区上空活动。但是,武装分子早已适应了山区航空轰炸,一看见直升机,立即撑起较大的白色罩单,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与飞行员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雪崩代替弹药
格鲁乌特种部队把格拉耶夫匪帮赶到了海拔3600米的高山上,武装分子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在山上乱窜,前面无路,后有追兵,下面是冰川和无法通行的峡谷。那里,只有野兽才能生存。侦察兵看到,被枪炮射击声从睡梦中惊醒的熊,从窝里猛窜出来,非常恼怒。负责指挥此次特种行动的车臣山区陆军集群司令巴辛中将讲述道:
“我们的侦察兵们踏着几乎齐脖深的积雪爬上了3600米的山脉,在雪地里只能看见他们的头。他们用双手和自动步枪开道,走得非常慢,一个白天只能前进800米,山非常陡,坡度达到了65度。3600米的高山意味着什么?有统计表明,冬天每升高1000米,气温下降6度。当时山坡下已是零下20度了。我们的士兵最终还是爬了上去,武装分子有时还可以躲在山洞内烤火取暖,而我们的勇士,为了不暴露自己,甚至不能生火做饭。第一周,他们脚上的皮靴全被磨烂了,而队员们一直在山上战斗了两周,完全超越了人类极限。
部分武装分子是侦察兵们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把其消灭的,雪崩替代了弹药,一些匪徒掉下山崖葬身在雪堆中,这真是天赐的礼物。队员们决定利用雪崩打击武装分子,本应从上往下向匪徒攻击,制造雪崩把他们卷下山去,但不巧的是,身边只有一门严重磨损的82毫米迫击炮。这门老山炮还是米-8直升机驾驶员抛下的,被特种部队官兵在暴风雪中意外地得到,不过,却根本打不到格拉耶夫匪帮。队员们被迫沿着羊肠小道继续向上拖拽这门火炮和弹药,尽可能地接近武装分子。”
跳向瀑布
最后16名格拉耶夫匪徒藏身在一个山洞里硬撑,到了第3天,他们再也无法坚守,决定逃向下边的峡谷。车臣山区陆军部队集群司令巴辛中将回忆道:“武装分子用自动步枪上的皮带接成绳带,从山洞向下滑,两名力气较大的车臣人牢牢抓住绳带的一端,最后一人知道自己无法滑下石坡了,决定从悬崖上跳向瀑布,结果当场摔死。在这一次战斗中,我们有一名士兵颈部受到重伤,牺牲了,他还是个孩子,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后来建议追授他‘俄罗斯英雄’称号。特种部队官兵继续追捕武装分子,一个小组越过3400米的大高加索山脉,从后方包抄敌人。”
格鲁乌特种部队谢尔盖上校讲述了士兵们极其艰难的追逐过程:“侦察兵被前面一个很深的裂缝挡住了去路,准确地说,是个800米深谷。从这个高度看下去,汽车就像个火柴盒。列兵济诺维耶夫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队员们后来向我汇报说,济诺维耶夫和其他士兵,从悬崖上掉下去时没发出任何声响,害怕自己的叫声惊动了武装分子,暴露了自己小组的位置。每个军事侦察兵小组都有两盘绳索,在夜色掩护下,队员们先是下坠到一个窗台大的石板上,再下面就是陡坡和瀑布,然后,士兵们背贴着山坡向下滑,剩下10-15米时,直接跳向瀑布。就这样,队员们终于追到了河边。全体队员整夜淌着齐腰深的刺骨(零下20度)河水前进,衣服上结了厚厚一层冰,行动起来非常困难。在这种情况下,人们通常无法生存。为避免被冻死在河水里,指挥官决定加速行进,正是这种方式挽救了士兵们的生命。”
格鲁乌特种部队弗拉基米尔上校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述了队员们雪山追击时的困难:“侦察兵背负多少东西?一天早晨,我亲眼看见,一名在行动中背负功率强大的“虎”式无线电台的军官,换上服装,准备上山,我看到了他后背上有一大块斑痕,是经常在山区行动背负电台时留下的,都快被磨黑磨烂了。机枪手更困难,负载约60公斤:轻机枪、1500发子弹、服装、补给。无线电报务员的负载稍微轻一点:“棺材”无线电台(15公斤)、备用电源、武器。
“口袋火炮”手榴弹
格拉耶夫匪帮残余据守在侦察兵上面100米处的山洞里,队员们连续数天试图把武装分子逼出来,他们开火反击,甚至炸毁了一处山崖,用滚石砸击下面的官兵。后来发现了一条小道,但那里已有敌方机枪手把守,由于地形特别有利,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一个团的兵力一个月时间也未必能攻下来。只有使用航空炸弹才能把他们炸下悬崖,但是,此处距离峡谷口边的梅特拉达村只有2.5公里,如果使用高爆炸药,整个村庄可能会被夷为平地。
侦察兵沿瀑布继续向上攀登,越过海拔3000米的山脉,穿过难以通行的冰川,直接向敌人发动迎面攻击。但是,由于悬崖和树木的遮挡,无法使用自动步枪瞄准射击,枪挂式榴弹发射器也无法使用,因为它的最小射程为50米,而队员们与格拉耶夫匪帮的距离只有30米,没办法,只好使用最后的杀手锏“口袋火炮”,投掷柠檬型手榴弹。
格拉耶夫之死
行动后期,特种部队官兵知道,格拉耶夫的双腿已被冻僵,行走困难,但他还是逃掉了,还随身带着自己最喜欢的轻机枪,后来改用轻一些的SBD狙击步枪。
战争中荒诞的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黑色天使”的死亡,显然,将永远是一个谜。格拉耶夫明白自己无法安全逃到格鲁吉亚了。他和两个忠实的阿拉伯雇佣兵保镖藏在一个牧羊人的羊圈里,潜伏一段时间后,在当地达吉斯坦居民的帮助下,准备乔装改扮,混过边境,躲进格鲁吉亚潘基西峡谷。他换上了破衣烂衫,胡乱剪掉自1997年制造梅卡恐怖袭击事件后就再没剃过的胡子,穿上一件破旧的外套,一条膝盖上到处是洞的阿迪达斯运动裤,戴上一顶公鸡型毛线帽,走在路上,极像一个流浪汉。
格拉耶夫的尸体被发现时,上面有许多弹片,显然是在与格鲁乌特种部队的最后一战中,被手榴弹炸伤的。联邦安全局的情报表明,格拉耶夫与保镖一起出来侦察地形,准备逃跑,不料与边防巡逻兵遭遇,他的死亡纯属偶然。格拉耶夫是在通往格鲁吉亚的阿瓦洛-卡赫京斯克公路上被打死的,与路上遭遇的边防兵交火后,保镖们用自动步枪扫射,掩护自己的主子逃跑,但达吉斯坦边防巡逻兵还是在临死前再次打伤了格拉耶夫。中弹后的车臣匪首,一个人在雪地里绝望地爬行,垂死挣扎,最后体力不支,失血过多,死在了山坡上。
凄惨的纪念碑
在车臣作战的格鲁乌特种部队一个分队驻地,有一个独特的纪念碑,军事侦察兵们用鹅卵石堆起了一个类似古代岗楼的锥形纪念碑,碑尖上有一顶士兵头盔,数颗由钢制成的军星,闪着血红色的光,点起了长明灯,就像莫斯科红场无名烈士墓上的长明灯一样。每当军事侦察兵完成战斗任务归来,都会来到碑前,献上鲜花,照看长明灯,纪念在反恐战争中牺牲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