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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通考 卷七十七·郊社考十

作者:《文献通考》马端临

  •   ◎雩祷水旱附  《春秋左氏传》:“龙见而雩。”(龙见建巳之月,苍龙宿之体昏见东方,万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远为百祈膏雨也)。《月令》:仲夏,命乐师修召(大刀反)、な(步西反)、鼓,均琴、瑟、管、箫,执干、戚、戈、羽,调竽、笙、{也}(篪同)、簧,饬钟、磬、、(为将大雩帝习乐也。修、均、执、调、饬者,治其器物,习其事之意。疏曰:“召,鼗鼓,持其柄摇之,两耳自击。な,鼓人以雷鼓鼓神祀之属,小鼓在大鼓旁。召,导也,所以导乐作。な,裨也,裨助鼓节。琴,长三尺六寸六分,五弦。瑟,长八尺一寸,二十七弦。管长尺,围寸,并漆之,有底,如篪六孔,并两而吹之。箫,编二十二管,长尺四寸,今卖饣易饴所吹者。干,盾也。戚,斧也。戈,钩矛戟。羽,鸟羽,《周礼》羽舞、皇舞之属。竽,三十六簧,笙,十三簧,列管瓠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簧。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围三寸,一孔,上出寸三分,名翘,横吹之。又云八孔。篪,啼也,声如婴儿啼。簧者,竽、笙之名,气鼓之而为声。  簧,横也,於管头横施之。,如漆桶,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中有椎柄,连底,撞之,令左右击其椎。,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龃龉,刻以木,长尺扌乐之。修者,谓修理旧物;均者,均平其声;执者,操执营为;调者,和调音曲;饬者,整顿器物也),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乐,乃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以祈实(阳气盛而常旱,山川百源,能兴雨者也。众水始所出为百源,必先祭其本乃雩。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帝谓为坛南郊之旁,雩五精之帝,配以先帝也。自召、な至、皆作,曰盛乐。凡他雩,用歌舞而已。百辟卿士,古者上公,若句龙、后稷之类也。《春秋传》曰:“龙见而雩。”雩之正当以四月,凡周之秋五月之中而旱,亦修雩礼以求雨,因著正雩此月,失之矣。天子雩上帝,诸侯以下雩上公。周冬及春夏虽旱,礼有祷无雩。疏曰:“将雩祀,帝先命有司祈祀山川百源。百县,谓诸侯也。既雩之後,则命诸侯祈祀古之有功於民者。以先帝配者,五人帝也。引《春秋传》曰‘龙见而雩’者,欲明正雩在四月,不在五月也。云‘凡周之秋五月之中旱,亦修雩礼以求雨’者,释此经大雩在五月之中,为五月不雨修雩祭。作记者。言五月之雩是常雩,故记之於五月也。”《郊特牲》疏曰:“其为祭五天帝则於国城南,故郑注《论语》云‘沂水在鲁城南,雩坛在其上’是也。”)。

      《通》曰:“建巳月,雩五方上帝,其坛名曰雩,於南郊之旁,命乐正习盛乐,舞皇舞。”

      杨氏曰:“愚按:启蛰而郊,龙见而雩,此《诗·颂》所谓春夏祈於上帝也。龙见而雩,与《周礼》所掌、《春秋》所书不同。《周礼》司巫帅巫而舞雩,为旱而雩也;《春秋》书雩二十有一,因旱而雩也。龙见而雩,乃建巳之月,万物始盛,待雨而长,圣人为民之心切,远为百祈膏雨,与启蛰之郊其意同,是以乐则必用盛乐,与他祭独不同。声音之号,所以诏告於天地之,以达神明也。郊非不用乐也,以礼为主,雩非不用礼也,以乐为主,各随其宜也。但注言‘五精之帝’,疏言‘春夏秋冬共成岁功,则不可偏祭一帝’。其言似矣,然天一而已矣,因时迭王,则有五帝之名,《易》曰‘帝出乎震’是也;祭於四郊,则有五帝之位,《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是也。注疏谓夏雩总祭五帝,是一天而有五祭,祭於南郊乎,抑兼祭於四郊乎?其义何居?自注疏之说行,诸儒莫之能决,有雩祀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於南郊者,如唐《贞观礼》是也;有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者,如唐《显庆礼》是也。及开元中,起居舍人王仲邱奏:‘祀昊天上帝於圜丘,尊天位也,然雩祀五帝既久,请二帝并行,以成大享帝之义。’既祀昊天上帝,又祀五帝,与明堂并祀上帝、五帝之礼,同归於误,此则学礼者之所深惜,而不可以不辨也。”  ◎右孟夏大雩

      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十有一曰“索鬼神”。(荒,凶年也。郑司农云:“救饥之政,十有二品。索鬼神,求废祀而修之,《汉》之诗所谓‘靡神不举,靡爱斯牲’者也。”《地官》)。  司巫,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雩,旱祭。天子於上帝,诸侯於上公之神。

      郑司农云:“鲁僖公欲焚巫,以其舞雩不得雨。”音汪);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元谓“恒,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疏曰:“後郑之意,以恒为先世之巫久故所行之事。今司巫见国大灾,则帅领女巫等往造所行之事,案视旧所施为而法之。”《春官》女巫旱则舞雩,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注曰:“女巫舞旱祭,崇阴也。故《檀弓》曰:‘岁旱,缪公召县子而问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则不雨,而望之愚妇人,无乃巳疏乎?’有歌者,有哭者,冀以悲哀感神灵也。”疏曰:“此歌者忧愁之歌,若《汉》之诗是也。,呼旱反。缪音穆。县音元。暴,蒲卜反)。舞师教皇舞,帅而舞旱之事(旱之事,谓雩也。,热气也。元谓:“皇,析五采羽为之,亦如。”疏曰:“谓‘皇析五采羽为之,亦如’者,锺氏染鸟羽象翟鸟、凤皇之羽,皆五采,此舞者所执,亦以威仪为饰。言皇是凤皇之字,明其羽五采,其制亦如舞。若然,舞、羽舞、皇舞,形制皆同也。”又见《祭物乐条》)。  稻人,旱共其雩敛(稻人共雩敛,稻急水者也。郑司农云:“雩事所发敛。”疏曰:“馀官不言共雩敛,於此官特言共者,以稻是水,急须水,故旱时特使共雩之发敛也。”《地官》)。  汤之时,大旱七年。雒坼川竭,煎沙烂石。於是使人持三足鼎祝山川,教之祝曰:“政不节邪?使人疾邪?苞苴行邪?谗夫昌邪?宫室营邪?女谒盛邪?何不雨之极也!”盖言未已而天大雨。故天之应人,如影之随形,响之效声者也。

      《诗》云:“上下奠瘗,靡神不宗。”言疾旱也(东汉《锺离意传》注云:

      “《帝王纪》曰:成汤大旱七年,斋戒翦断爪以己为牺牲,祷於桑林,以六事自责。”《说苑》)。  齐大旱之时,景公召群臣问曰:“天不雨久矣,民且有饥色,吾使人卜之,祟在高山、广水。寡人欲少赋敛,以祠灵山,可乎?”群臣莫对,晏子进曰:“不可,祠此无益也。夫灵山固以石为身,以草木为。天久不雨,将焦,身将热,彼独不欲雨乎?祠之无益。”景公曰:“不然,吾欲祠河伯,可乎?”晏子曰:“不可,祠此无益也。夫河伯以水为国,以鱼鳖为民。天久不雨,水泉将下,百川竭,国将亡,民将灭矣,彼独不用雨乎?祠之何益!”景公曰:“今为之奈何?”晏子曰:“今诚避宫殿,暴露,与灵山、河伯共忧,其幸而雨乎!”於是景公出野,暴露三日,天果大雨,民尽得种树。景公曰:“善哉!晏子之言,可无用乎?其惟有德也。(《说苑》)。”齐景公之时,天大旱三年,卜之,曰:

      “必以人祠,乃雨。”景公下堂顿首曰:“凡吾所以求雨者,为吾民也。今必使吾以人祠乃且雨,寡人将自当之。”言未卒而天大雨(《新序·杂事》)。卫大旱,卜有事於山川,不吉(有事,祭也)。甯庄子曰:“昔周饥,克殷而年丰。今邢方无道,诸侯无伯,天其或者欲使卫讨邢乎?”从之。师兴而雨(僖公十九年《左氏传》)。郑大旱,使屠击、祝款、竖付有事於桑山(付音附,三子,郑大夫),斩其木,不雨。子产曰:“有事於山,山林也(音艺。,养护令繁殖),而斩其木,其罪大矣。”夺之官邑(昭公十六年《左氏传》)。

      《春秋梁传》:“定公元年九月,大雩。雩月,雩之正也;秋大雩,非正也;冬大雩,非正也。秋大雩之为非正,何也(冬,禾稼既成,犹雩,则非礼可知。秋,禾稼始苗,嫌当须雨,故问也)?毛泽未尽,人力未竭,未可以雩也(邵曰:“凡地之所生,谓之毛,《公羊传》曰‘锡之不毛之地’是也。言秋百之润泽未尽也。人力未尽,谓耕耘之功未毕。”耘音云)。雩月,雩之正也,月之为雩之正,何也?其时穷,人力尽,然後雩,雩之正也。何谓其时穷,人力尽?是月不雨,则无及矣;是年不艾,则无食矣。是谓其时穷,人力尽也。雩之必待其时穷,人力尽,何也?雩者,为旱求者也。求者,请也。古之人重请。何重乎请?人之所以为人者,让也。请道,去让也。则是舍其所以为人也,是以重之。焉请哉?请乎应上公。古之神人有应上公者,通乎阴阳,君亲师诸大夫道之而以请焉(道之,谓君必为先也。其祷词曰:“方今大旱,野无生稼,寡人当死,百姓何辜?不敢烦民请命,愿抚万民,以身塞无状。”祷,亦请也,此即请辞也。艾,鱼废反。为旱,於伪反。去让,羌吕反。焉请,於虔反)。夫请者,非可诒而往也,必亲之者也,是以重之(诒,犹假寄。诒,以之反)。”  《月令》“大雩帝”疏曰:“按《春秋》:桓五年秋,大雩,《传》云:

      ‘书不时。’僖十一年秋八月,大雩;十三年秋九月,大雩。成公三年秋,大雩;七年冬,大雩。襄五年秋,大雩,《传》曰:‘旱。’八年九月,大雩,《传》曰:‘旱。’十六年秋,大雩;十七年秋九月,大雩;二十八年秋八月,大雩,《传》曰:‘旱。’昭三年秋八月,大雩,《传》曰:‘旱。’六年九月,大雩,《传》曰:‘旱。’八年秋,大雩;十六年秋九月,大雩,《传》曰:‘旱。’二十四年秋八月,大雩,《传》曰:‘旱。’二十五年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传》曰:‘秋书再雩,旱甚。’定元年秋九月,大雩;七年秋,大雩;九月大雩;十二年秋大雩。僖二十一年夏,大旱。宣七年秋,大旱。庄三十一年冬,不雨。僖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六月,雨,《传》曰:‘自十月不雨至於五月,不曰旱,不为灾。’文二年自十有二月不雨,至於秋七月;十年云,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十三年云,“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是《春秋》之中,不雨有七,大旱有二,大雩有二十一,都并有三十。庄三十一年冬,不雨,以冬时旱气已过,故不数。僖二十一年夏,大旱;宣七年秋,大旱;二旱灾成,故不数。昭二十五年,一月再雩,是一旱之事为再雩,一雩不数。定七年秋,大雩;九月,大雩:亦一时之事而为二雩,一雩不数。成七年冬,大雩,《梁》云:‘冬无为雩。’明亦不数。三十之中,去此六事不数,唯有二十四在。就二十四之中分为四部,桓五年秋,大雩,说雩礼,是一部也。僖二年冬十月,不雨;僖二年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说祷礼,是二部也。文二年,文十年、文十三年,皆云自某月不雨至於秋七月,说旱不为灾,是三部也。此三部总有七条,於二十四去七条,馀有十七条,说旱气所由,故郑《释废疾》云,《春秋》凡书二十四旱;《考异邮》说云,分为四部,各有义焉:

      是其事也。”

      陈氏《礼书》曰:“《春秋》书雩二十有一,皆在七月以後。《左氏》曰:

      ‘龙见而雩,过则书。’盖龙见建巳之月,而建巳乃阳充之时,阴气所以难达也,故雩祀作焉。过此而後雩,此《春秋》所以讥也。大雩,礼之盛也,犹所谓大旅、大飨。赵氏谓雩称大国偏雩,误矣。《诗序》曰‘夏祈於上帝’,《月令》曰‘大雩帝’,则雩祀昊天上帝及五帝也。郑氏谓雩祀五精之帝,然《周礼》称上帝与五帝不同,则上帝非止五帝也。《月令》曰‘令百县雩祀百辟卿士’,则百辟卿士之祭,亦曰雩也。郑氏曰:‘天子雩上帝,诸侯雩上公。’然《周礼·小祝》小祭祀,逆风雨,宁风旱,则百辟亦天子所祀也。《祭法》有雩之坛。春秋之时,鲁以南门为雩门,先儒皆以鲁之舞雩在城南。郑氏曰:‘雩为坛於南郊之旁。’其说盖有所受也。古者,雩敛在稻人,雩乐以皇舞,以女巫。皇与女,阴也,则舞所以达阳中之阴而已。董仲舒祈雨之术,闭南门,纵北门,盖亦古者达阴之意也。然则雩祀上帝必升烟,後世乃谓用火不可以祈水而为坎以瘗,就阳不可以求阴而移坛於东(梁礼);雩必自郊徂宫,後世或祈山林、川泽、群庙、百辟卿士,然後及於上帝(亦梁礼也。北齐及唐皆然);雩乐以舞为盛,後世或选善讴者歌诗而已。皆非古也(北齐礼)。

      右因旱而雩。  庄公二十五年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左氏曰:“亦非常也。凡天灾,有币无牲(天灾,日月食、大水也。祈请而已,不用牲也。疏曰:“天之见异,所以谴告人君,欲令改过修善,非为求人饮食。既遇天灾,随时即告,唯当告请而已,是故有币无牲。若乃亢旱历时,霖雨不止,然後祷祀群神,求弭灾者,设礼以祭,祭必有牲。《诗·汉》之篇美宣王为旱祷请,自郊徂宫,无所不祭,云:‘靡神不举,靡爱斯牲。’是其为旱祷祭皆用牲。”)。非日月之眚,不鼓(眚,犹灾也。月侵日为眚。阴阳逆顺之事,贤圣所重,故特鼓之。疏曰“《传》称‘日月之眚’,日月并言,则月食亦有鼓。”)。”梁子曰:“高下有水灾曰大水。救日以鼓兵,救水以鼓众(救日以鼓兵者,谓伐鼓以责阴,陈兵示御侮。救水以鼓众者,谓击鼓聚众也。皆所以发阳也)。”郑大水,龙斗於时门之外洧渊(时门,郭城门也)。国人请为焉,子产弗许,曰:“我斗,龙不我觌也;龙斗,我独何觌焉?禳之,则彼其室也(渊,龙之室)。吾无求於龙,龙亦无求於我。”乃止也(昭公十九年《左氏传》)。  汉承秦灭学,正雩礼废。旱,太常祝天地、宗庙。

      董仲舒《春秋》:“春旱求雨,令县邑以水日令民祷社稷,家人祠户。伐名木,斩山林。暴巫聚蛇八日。於邑东门之外为四通之坛,方八尺,植苍缯八。

      其神共工,祭之以生鱼八、元酒,具清酒、搏脯,择巫之洁清辨曰利辞者以为祝祝。斋三日,服苍衣,先再拜,乃跪陈,陈已,复再拜,乃起。祝曰:‘昊天生五以养人,今五病旱,恐不成。敬进清酒、搏脯,再拜请雨。雨幸大澍,即奉牲祷。’以甲、乙日为大青龙一,长八丈,居中央;为小龙七,各长四丈,於东方,皆东乡,其相去八尺。小僮八人,皆斋三日,服青衣舞之。田啬夫亦斋三日,服青衣而立之。诸里社通之於闾外之沟。取五虾,错置社之中。池方八尺,深一尺,置水虾焉。具清酒搏脯,祝斋三日,服苍衣,拜跪、陈祝如初。  取三岁雄鸡与三岁猪,皆燔之於四通神宇。令民阖邑里南门,置水其外,开里北门,具老猪一,置之里北门之外。市中亦置一猪。闻鼓声,皆烧猪尾,取死灰骨埋之,开山泉积薪而焚之。决通桥道之壅塞不行者决渎之。幸而得雨,报以豚一,酒、盐、黍财足。以茅为席,毋断。夏求雨,令县邑以水日家人祀灶,毋举土功。更大浚井。暴釜於坛,杵臼於术,七日。为四通之坛於邑南门之外,方七尺,植赤缯七。其神蚩尤,祭之赤雄鸡七,元酒,具清酒搏脯,祝斋三日,服赤衣,拜跪陈祝如春。以丙、丁日为赤大龙一,长七丈,居中;又为小龙六,各长三丈五尺,於南方,皆南乡,其相去七尺。壮者七人,皆斋三日,服赤衣而舞之。司空啬夫亦斋三日,服赤衣而立之。凿社而通之闾外之沟。取五虾,错置社之中。池方七尺,深一尺。具酒脯,祝斋,衣赤,拜跪、陈祝如初。取三岁雄鸡、猪,燔之四通神宇。开阴、闭阳如春也。季夏,祷山陵以助之。令县邑一徙市於邑南门之外,五日禁男子无得入市。家人祠中ニ。毋过土功。聚巫市旁,为之结盖。为四通之坛於中央,植黄缯五,其神后稷,祭之以母饣五(母音模,《礼》谓之淳母。饣音移,《周礼》曰“饣食”),元酒,具清酒搏脯。令各为祝斋三日,衣黄衣,馀皆如春祠。以戊、己日为大黄龙一,长五丈,居中央;又为小龙四,各长二丈五尺,於中央,皆南乡,其相去五尺。丈夫五人,皆斋三日,服黄衣而舞之。老者五人亦斋三日,衣黄衣而立之。亦通社中於闾外沟。虾池方五尺,深一尺。他皆如前。秋,暴巫至九日。毋举火事,无煎金器。家人祠门。为四通之坛於邑西门之外,方九尺,植白缯九。其神太。

      祭之桐木鱼九,元酒,具清酒搏脯。衣白衣。他如春。以庚、辛日为大白龙一,长九丈,居中央;为小龙八,各长四丈五尺,於西方,皆西乡,其相去九尺。  鳏者九人,皆斋三日,服白衣而舞之。司马亦斋三日,衣白衣而立之。虾池方九尺,深一尺。他如前。冬,舞龙六日,祷於名山以助之。家人祠井。毋壅水。

      为四通之坛於邑北门之外,方六尺,植黑缯六。其神元冥。祭之以黑狗子六,元酒,具清酒搏脯。祝斋三日,衣元衣,祝礼如春。以壬、癸日为大黑龙一,长六丈,居中央;又为小龙五,各长三丈,於北方,皆北乡,其相去六尺。老者六人,皆斋三日,衣黑衣而舞之。尉亦斋三日,服黑衣而立之。虾池皆如春。四时皆庚子日,令吏民夫妇皆偶处。凡求雨大体,丈夫欲藏而居,女子欲和而乐。”应龙有翼。《法言》曰:“象龙之致雨,艰矣哉,龙乎!龙乎!”《新论》曰:

      “刘歆致雨,具作土龙,吹律,及诸方术,无不备设。谭问:‘求雨所以为土龙,何也?’曰:‘龙见者,辄有风雨兴起,以迎送之,故缘其象类而为之。’”

      武帝元封六年,旱。女子及巫、丈夫不入市(董仲舒奏江都王云:“求雨之方,损阳益阴。愿大王无收广陵女子为人祝者一月租,赐诸巫者。诸巫母大小皆相聚於郭门,为小坛,以脯酒祭;女独择宽大便处移市,市使无内丈夫,丈夫无得相从饮食;令吏妻各往视其夫,皆到即起,雨注而已。”)。

      成帝五年六月,始命诸官止雨,朱绳反萦社,击鼓攻之。是後水旱常不和。

      (干宝曰:“朱丝萦社。社,太阴也;朱,火色也;丝,属离。天子伐鼓於社,责群阴也;诸侯用币於社,请上公也;伐鼓於朝,退自责也。此圣人厌胜之术也。”)

      《汉旧仪》:“孟夏,龙见而始雩,坛在城东南,引龟山为沂水,至坛西南行,曰水曲中,坛上舞雩。旧制,求雨,太常祷天地、宗庙、社稷、山川已塞,各如具常祭牢礼。四月立夏後旱,乃求雨,祷求雨到七月毕,塞之。秋、冬、春三时,不求雨。”

      按:汉世未尝举雩祀。《通典》谓汉承秦灭学,正雩礼废,而《汉旧仪》以为有雩坛,且指龟山、沂水以言其所,即《论语》言曾点、樊迟所游之地,盖鲁国祀天之所,去汉都甚远,非国城南郊之外也。然汉人举祀事,大概多即前代旧祀之地,如雍五祀上帝,则因秦所建,其他如作明堂奉高旁,祀后土汾阴之类,皆以为古者尝於其地祠祭。然则岂鲁沂水之雩坛旧趾尚存,汉曾就其地立坛举雩祀邪?

      後汉制:自立春至立夏尽立秋,郡国上雨泽。若少,府郡县各扫除社稷;其旱也,公卿官长以次行雩礼以求雨(何休注《公羊传》曰:“君亲之南郊,以六事谢过自责,使童男女各八人舞而呼雩,故谓‘雩’也。”《春秋繁露》曰:

      “大旱雩祭而请雨,大水鸣鼓而攻社,天地之所为,阴阳之所起。或请焉,或攻焉,何也?曰:大旱,阳灭阴也。阳灭阴者,尊厌卑也。固其义也,虽太甚,拜请之而已,敢有加也?大水者,阴灭阳也。阴灭阳者,卑胜尊也。以贱陵贵者逆节,故鸣鼓而攻之,朱丝而胁之,为其不义,此亦《春秋》之不畏强御也。变天地之位,正阴阳之序,贞行其道而不忌其难,义之至也。”)。闭诸阳,衣皂,兴土龙(《山海经》云:“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凶犁土邱。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郭璞曰:“今之土龙,本此,气应则自然冥感,非人所能为也),立土人舞僮二佾,七日一变如故事。反拘朱索社,伐朱鼓,祷赛以少牢如礼。

      晋武帝咸宁二年春,旱。因後汉旧典,诸旱处广加祈请。五月,祈雨於社稷、山川。

      穆帝永和时,议制雩坛於国南郊之旁,依郊坛近远(阮谌云:“坛在已地,按得卫宏《汉仪》,称鲁人为雩坛在城东南。诸儒所说皆云‘坛’,而今作‘单’。《论语》樊迟从游於舞雩之下,鲁城东南有旧迹存。”),祈上帝,百辟。旱则祈雨,大雩社稷、山林、川泽。舞僮八佾六十四人,皆元服,持羽翳而歌《汉》之诗。  戴邈议云:“周冬及春夏旱,礼有祷无雩。夫旱日浅则灾微,日久则灾甚。

      微则祈小神、社稷之属,甚乃大雩帝耳。按《春秋左传》之义,春夏无雨未成灾,雩而得雨,则书雩;不得雨,则书旱,明灾成也。然则始雩未得便告饥馑之甚,为歌哭之请。”

      博士议:“《汉》之诗,宣王承厉王拨乱遇灾而惧,故作是歌。今晋中兴,奕叶重光,岂比周人耗ル之辞乎?汉、魏之代,别造新诗。晋室太平,不必因故。”司徒蔡谟议曰:“圣人迭兴,礼乐之制,或因或革。《汉》之诗,兴於宣王,今歌之者,取其修德禳灾,以和阴阳之义,故因而用之。”  齐明帝建武二年,旱,雩,以武帝配飨於雩坛。

      祠部郎中何佟之议曰:“皇齐以武帝配五精於明堂,今亦宜配飨於雩坛矣。

      今武帝遏密未终,自可不奏乐;至於旱祭舞雩,盖是嗟吁之义,既非欢乐,此不涉嫌。祝史称祠,仰祈灵泽,舞雩无阙。”

      梁武帝天监元年,有事雩坛(坛於南郊之左,高及广轮四丈,周十二丈,四陛)。帝以为雨既类阴,而求之正阳,其谬已甚。东方既非盛阳,而为生养之始,则雩坛应在东方,祈晴亦宜此地。遂移於东郊。

      十年,帝又以雩祭燎柴,以火祈水,於理为乖,於是停用柴燎,从坎瘗典(时仪曹郎朱异议曰:“按周宣《汉》之诗,毛注有瘗埋之文,不见燎柴之说。  若以五帝必柴,则明堂又无其事。”)。  大同五年,又筑雩坛於籍田兆内。四月後旱,则祈雨,行七事(一、理冤狱及失职者;二、赈寡孤独;三、省徭轻赋;四、举进贤良;五、黜退贪邪;六、命会男女,恤怨旷;七、彻膳羞,施乐县而不作),天子降法服。七日,乃祈社稷;七日,乃祈山林、川泽常兴雨者;七日,乃祈群庙之主於太庙;七日,乃祈古来百辟卿士有益於人者;七日,乃大雩,祈上帝,遍祈前祈所有事者。大雩礼於坛,用黄牯牛一。祈五天帝及五人帝于其上,各依其方,以太祖配,位於青帝之南,五官配食於下。七日乃去乐。又遍祈社稷、山林、川泽,就故地处大雩。国南除地为单,舞僮六十四人,皆衣元衣,为八列,各执羽翳,每列歌《汉诗》一章而舞。旱而祈澍,则报以太牢,皆有司行事(唯雩则不报也)。若郡县邑旱请雨,则五事同时并行(五事谓“黜退贪邪”以上如前)。守令皆斋洁三日,乃祈社稷。七日不雨,更斋祈如初。三变仍不雨,复斋祈其界山林、川泽常兴雨者。祈而澍,亦各有报。

      陈因梁故事,武帝时,以德皇帝配;废帝以文帝配。牲用黄牯牛,而以清酒四升洗其首。其坛单配享歌舞皆如梁礼。天子不亲奉,则太宰、太常、光禄行三献礼,其法皆采齐建武二年旧典。  後魏文成帝和平元年四月,旱。诏州郡於其界内,神无大小,悉洒扫荐以酒脯。年登之後,各随本秩,祭以牲牢。

      北齐以孟夏龙见而雩,祭太微宫五精帝於南郊之东。为圆坛,广四十五尺,高九尺,四面各一陛。为三外营,相去深浅,并燎坛,一如南郊。若建午、申、未之月不雨,则使三公祈五帝於雩坛。礼用玉帛,有燎,不设乐,选伎工端洁善讴咏者,使歌《汉》之诗於坛南,其仪如郊礼。

      隋制,雩坛国南十三里启夏门外道左,高一丈,周二十丈。孟夏,龙见则雩五方上帝,配以五人帝於上;太祖配飨,五官从祀於下。牲用犊十,各依方色。

      若京师孟夏後旱,则祈雨,行七事(如梁之七事)。七日,祈岳、镇、海、渎及诸山、川能兴雨者;又七日,祈社稷及古来百辟卿士有益於人者;又七日,乃祈宗庙及古帝王有神祠者;又七日,乃修雩,祈神州;又七日,仍不雨,复从岳、渎以卜祈礼如初。秋分以後不雩,但祷而已。皆用酒脯。初请後二旬不雨者,即徙市禁屠。皇帝御素服,避正殿,减膳彻乐,或露坐听政,百官断伞扇。令家人造土龙。雨澍,则命有司报。州县祈雨,理冤狱,存寡孤独,掩骼埋,洁斋祈於社。七日,乃祈界内山川能兴雨者,徙市断屠。雨澍有报。

      唐武德初,定令每岁孟夏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景皇帝配,牲用苍犊二;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并从祀,用方色犊十。

      太宗贞观时,雩祀於南郊。

      高宗显庆时,行雩礼於圜丘。

      元宗开元十一年:孟夏後旱,则祈雨,审理冤狱,赈恤穷乏,掩骼埋。先祈岳、镇、海、渎及诸山川能兴致雨者,皆於北郊遥祭而告之;又祈社稷、宗庙,每以七日皆一祈。不雨,还从岳、渎如初。旱甚,则大雩。秋分後不雩。初祈後一句不雨,即徙市,禁屠杀,断伞扇,造大土龙。雨足,则报祀。祈用酒、脯、醢,报准常祀,皆有司行事。已斋未祈及所经祈者,皆报祀。

      起居舍人王仲邱议:“按《贞观礼》,孟夏雩祀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於南郊;《显庆礼》则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按郑元注《月令》云:‘雩於上帝者,天之别号,元属昊天。祀於圜丘,尊天位也。’然雩祀五帝既久,亦请二礼并行,以成大雩帝之义。”  ◎唐开元礼

      孟夏,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以太宗文武圣皇帝配(笾豆等如冬至仪,都十七座)。又祀五帝於坛第一等,五人帝於坛第二等(笾豆各四,簋俎各一也);又祀五官於内之外(每座笾豆各二,馀各一)。其仪并如冬至圜丘。

      △时旱祈太庙

      将祈,有司卜日如别仪。前二日,守宫设祈官以下次,各於常所。右校扫除内外,又为瘗坎於北门之内道西,方深取足容物。前一日,诸祈官清斋於庙所,诸卫令其属晡後一刻各以其方器服守卫庙门。奉礼设版位於内外,并如常仪;设望瘗位於堂之东北,当瘗坎西南;又设奉礼位於瘗坎东北,南向,赞者二人在西,少退。太庙令拂拭神幄,又帅其属以樽、坫、、洗、篚、幂、制币、篚入设,皆如常仪。执樽、、篚、幂者,各位於樽、、篚、幂之後。太官令先馔酒、脯、醢。告日未明三刻,诸告官以下各服其服,太庙令、良酝令之属入实樽、及币(每室春夏用两牺樽,秋冬用两著樽,一实明水为上,一实醴齐次之。山二,一实元酒为上,一实清酒次之。币以白,各长一丈八尺)。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博士、太庙令、宫闱令、太祝以下入,当阶北面西上,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凡奉礼有词,赞者皆承传),御史以下皆再拜讫,升,行扫除於上。太庙令以下升自东阶入,开坎室,奉出献祖以下九室神主,各置於座如常仪讫,各引就位。质明,谒者引祈官以下俱就门外位。

      谒者引祈官、赞引引执事者次入就位,立定。奉礼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

      谒者进祈官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太官令出,帅进馔陈於东门之外。初,太官令出,诸太祝俱取币於篚,各立於樽所。谒者引祈官升自东阶,诣献祖庙室户前北向,太祝以币东向授祈官,祈官受币,进,北面跪奠於献祖神座,俯伏,兴,出户,北向再拜。讫,谒者引祈官次进币於懿祖以下诸室,皆如上仪。讫,谒者退还本位,诸太祝各还樽所。太官令引馔入自正门,升自太阶,诸太祝迎引於阶上,各设神座前讫,太官令以下降复位,诸太祝各还樽所。

      谒者引祈官诣洗,盥手、洗爵讫,升自东阶,诣献祖酒樽所,执樽者举幂,祈官酌醴齐讫,谒者引祈官入诣献祖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俯伏,兴,出户,北向立。太祝持版进於户外之右,东向跪读祝文(其文为水旱,疠疾、蝗虫及征伐四夷,各临时制之)讫,兴,祈官再拜。太祝进,跪奠版於神座前,俯伏,兴,还樽所。谒者引祈官次诣懿祖以下诸室,如献祖之仪(唯不盥洗)。讫,谒者引祈官诣东序,西向立。诸太祝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一太祝持爵进祈官之左,北向立。祈官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爵,复於坫。祈官俯伏,兴,再拜讫,谒者引祈官降复位。诸太祝各入室,跪彻豆如式,兴,还樽所。奉礼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已饮福者不拜);奉礼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讫,谒者进祈官之左,白“请就望瘗位”,赞者转就瘗坎东北位,谒者引祈官就望瘗位,西向立。於祈官将拜,诸太祝各执篚进神座前,跪取币,兴,降自太阶。诣瘗坎,以制币置於坎讫,奉礼曰“可瘗”,东西面各四人土。半坎,谒者进祈官之左,白“礼毕”,谒者引祈官,赞引引执事者以次出。初白“礼毕”,奉礼、赞者还本位,御史、太祝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御史以下俱再拜,赞引引出。太庙令、太祝、宫闱令纳神主如常仪。其祝版燔於斋坊(若得所祈,报祠用太牢,受胙与将祈同,馀与告礼同。祭文临时制撰)。

      △时旱祈於太社

      将祈,有司卜日如别仪,行事、荐献与巡狩告社稷礼并同。太社祝文曰:

      “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嗣天子某,谨遣具位姓名,敢昭告於太社:爰以农功,久阙时雨,惟神哀此苍生,敷降灵液。谨以清酒、脯醢明荐於太社,以后土句龙氏配神作主。尚享(太稷祝文同)。”后土氏祝文曰:“嗣皇帝某,谨遣具位姓名,敢昭告於后土氏。”馀同(后稷文同。得雨则用太牢,瘗币血、饮福、受胙,与正祭同,馀与告礼同。太社祝文曰:“往以久阙时雨,敢陈精诚,惟神昭,降兹嘉液,率土г洽,苍生咸赖。谨以玉帛、清酒、醴齐、粢盛、庶品,明荐於太社,以后土句龙氏配神作主。尚享。”后稷、后土氏、太稷,祝文并同,每配祝无“玉帛”字)。

      △时旱祈岳镇以下於北郊(报祀同)

      将祈,有司筮日如别仪(就祈及祭同)。前二日,守宫设祈官以下次於东之外道南,北向,以西为上;设陈馔幔於内东门外道北,南向。右校扫除坛之内外,又为瘗坎於坛之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前一日,诸祈官清斋於祈所。诸卫令其属晡後一刻各以其方器服守卫门,俱清斋一宿。奉礼设祈官位於内东门之内道北,执事位於道南,每等异位,俱重行西面,以北为上;设御史位於坛下西南,东向,令史陪其後;设奉礼位於祈官西南,赞者二人次之,少退,俱西向北上;设望瘗位於坛之东北西向;又设祈官门外位於东之外道南,每等异位,重行北向,以西为上。郊社令以酒樽八设於位:岳、镇、海、渎各山樽二,山、川各蜃樽二,每方皆於神座之左,俱右向(皆有坫以置爵);设、洗、篚、幂各於其方,皆道之左,俱内向,执樽、、篚、幂者位於樽、篚之後。其日未明二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设岳、镇、海、渎及诸山、川神座,各於其方,俱内向,席皆以莞;设神位各於座首。未明一刻,诸祈官以下各服其服,郊社令与良酝令之属入实樽(山樽实以醴齐,蜃樽实以齐,其明水各实於上樽),太祝以币置於篚,设於馔所(岳、镇、海、渎皆有币,各依方色,俱丈八尺)。

      太官令帅进馔者实笾豆,入设於内东门之外馔幔内。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太祝以下与执樽、、篚、幂者入,诣南方山川之西南,当门,重行北面,以西为上,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御史以下皆再拜。执樽、、篚、幂者各就位,赞引引御史以下行扫除如常讫,出还斋所,奉礼以下次还斋所。质明,谒者引献官以下俱就门外位。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以下入就位。谒者引献官,赞引引执事者次入就位,立定。奉礼曰“再拜”,献官以下皆再拜。谒者进献官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奉礼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祝各取币於篚,以授献官,献官受币,诣东岳座,诸太祝各奠币於诸岳、镇、海、渎之座。谒者引献官再拜讫,降还本位。於献官初受币,太官令帅进馔者奉馔陈於东门之外,献官奠币再拜讫,太官令引馔入,诸太祝迎引於座首,各奠於神座前。施设讫,太官令以下还本位,诸祝各还樽所。谒者引献官诣洗,盥手,洗爵,诣东岳酒樽所。执樽者举幂,献官酌酒;谒者引献官进东岳神座前,东向跪,奠爵,兴,少退,东向立。初献官进奠,祝史以爵酌酒,助奠东镇以下,还樽所太。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右,南面跪读祝文曰:

      “敢昭告於东方岳、镇、海、渎:久阙时雨,黎元忄匡惧,惟神哀救苍生,敷降嘉液。谨以制币、清酌、脯醢,明荐於东方岳、镇、海、渎。尚享。”太祝兴,献官再拜;太祝进,跪奠版於神座,兴,还樽所,献官再拜。谒者引献官以次献诸方岳、镇、海、渎,如东方之仪(诸方祝文并同)。讫,谒者引献官还本位。  初,献东岳,赞引次引献官就洗盥手,洗爵讫,诣东方山川酒樽所,执樽者举幂,献官酌酒讫,赞引引献官进诣东方山川首座前,跪奠爵,兴,少退,东向立。

      初,献官奠酒,斋郎酌酒助奠讫,还樽所。祝史持版进於神座之右,西向跪读祝文(文同岳祭),兴,献官再拜;祝跪奠版於神座,兴,还樽所。献官再拜讫,赞引引献官以次献诸方山川,如东方之仪(诸方祝文皆同)。讫,赞引引献官还本位,诸祝各进,跪撤豆如式,兴,还樽所。奉礼曰“再拜”,献官以下皆再拜。

      谒者进献官之左,白:“请就望瘗位。”谒者引献官就望瘗位,西向立。於在位者将拜,诸太祝各进神座前,跪取币置於坎。奉礼曰“可瘗”,东西厢各二人土。半坎,谒者进初献之左,白“礼毕”,遂引献官出,赞引引执事者以次出。御史、太祝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赞引引出。祝版,燔於斋所(报祀用牲币,饮福、受胙於东方岳、镇、山、川首座之前。  其山川唯饮福即不受胙,埋币血与正祭同,馀与祈礼同。祝文与报社同)。

      △时旱就祈岳镇海渎

      前一日,诸祈官皆於祈所清斋一宿,所司清扫内外,又为埋坎於坛南如常。  奉礼设祈官位於坛东南,执事者位於祈官东南,奉礼位於执事西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面北上。又设太祝奉币位於瘗坎之南,北向(海、渎南设奉币位向沈所)。又设祈官以下门外位於南门之外道东,重行,西面北上。设樽、坫、、篚各於常所,执樽、、篚者各位於樽之後。其日未明,祈官以下各服其服,所司帅其属入设神座。及实樽如常仪。太祝以币置於篚(币各依方色,长丈八尺),掌馔者实笾豆(笾一实脯,豆一实醢)。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太祝及执樽、、篚者入,当坛南重行北面,以西为上,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太祝以下皆再拜。执樽、者各就位。赞引引太祝升自东陛,行扫除於上讫,降,行扫除於下,皆就位。质明,谒者引祈官,赞引引执事者俱入就位,立定。奉礼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谒者进祈官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奉礼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初,白请行事,掌馔者帅进馔者奉馔陈於东门外。祈官拜讫,太祝跪取币於篚,以授祈官,祈官奉币置於神座,祈官拜讫,降复位。掌馔者引馔入,升自南陛,太祝迎引於坛上,进设於座前,设讫,掌馔者以下降复执事位。谒者引祈官诣洗盥手,洗爵,升自南陛,诣酒樽所。执樽者举幂,祈官酌酒,谒者引祈官进,北面跪,奠於神座前,俯伏,兴,少退,北向立。太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右,东面跪读祝文曰(文与祈社同。岳、镇、海、渎,各随其称)。祝兴,祈官再拜,祝进跪奠版於神座,兴,还樽所。祈官拜讫,谒者引祈官降复位。太祝进跪,撤豆如式,还樽所。奉礼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谒者进祈官之左,白:“请就望瘗位。”谒者引祈官就望瘗位,西向立。於在位者将拜,太祝进神座前跪取币,置於坎,东西面各二人土。半坎(海、渎则以币沈之),奉礼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谒者进祈官之左,白“礼毕”,遂引祈官出,赞引引执事者以次出。太祝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太祝以下皆再拜以出,奉礼、赞者以次出。其祝版燔於斋所(得雨报祠用特牲,其沈瘗币血及饮福、受胙皆与正祭同,馀与祈礼同,祝文与北郊报祠同)。

      △久雨祭国门  将祭,有司筮日如别仪。前一日,诸祭官清斋於祭所,右校扫除祭所,太官丞先馔酒、脯、醢(樽以瓢齐)。其日质明,郊社丞帅其属设神座,皆内向,设酒樽各於神座之左,设、洗及篚於酒樽之左,俱内向(并实以巾、爵),执樽、、洗、篚者各位於樽、、洗、篚之後。奉礼设献官位於、洗之左而右向,执事者於其後,皆以近神为上。郊社丞与良酝之属实樽、。献官以下俱就位,立定。谒者赞拜,献官以下皆再拜。祝与执樽、、篚者各就位。太官丞出诣馔所。谒者进献官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太官丞引馔入,太祝迎跪设於神座前讫,太官丞以下还本位,祝还樽所。谒者引献官诣洗盥手,洗爵,诣樽所,执樽者举幂,献官酌酒,进神座前,跪奠爵,俯伏,兴,少退,向座立。太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右,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嗣天子遣某官姓名,昭告於国门:霖雨淹久,害於百,惟灵降福,应时开霁。谨以清酌、嘉荐,明告於神。尚享。”祝兴,献官再拜。太祝跪奠版於神座,俯伏,兴,还樽所。献官再拜讫,谒者引还本位。祝进跪撤豆,俯伏,兴,还樽所。祝与执樽、、篚者俱复执事位。谒者赞拜,献官以下皆再拜。谒者进献官之左,白“礼毕”,遂引献官以下出。每祭皆如之。祝版皆燔於斋所(若雨止,报祠用少牢,饮福与祈同。祝文曰:“前日以霖雨,式陈诚祷,惟神降祉,应时开霁。谨以清酌、少牢、粢盛、庶品,明荐於神。尚享。”)。

      △诸州城门县附

      若霖雨不止,祭城门。设神座,皆内向;设瓢齐之樽,各於神座之左;设、洗及篚於酒樽之左,俱内向。设司功(县则县尉)位於洗之左而右向,执事者位於其後,皆以近神为上。赞礼者赞拜。无币不为瘗坎,馀与祈社神同。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刺史姓名(县则县令姓名)遣具位姓名,昭告於城门:霖雨淹久,害於百,惟灵降福,应时开霁。谨以清酌、嘉荐,明告於城门。尚享。”若雨止,报祠用特牲,饮福,馀与同。祝曰:“前以霖雨,式陈诚祷,惟灵降祉,应时开霁(馀同上)。”

      宋制,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为大祀。国初以来,以四祖迭配,太宗即位,以宣祖、太祖更配。

      太祖开宝九年,诏以江表底定,方内大同,幸西京,以四月有事於南郊(即大雩之祀,详见《郊祀门》)。  真宗景德三年,诏有司详定诸祠祭事。有司言:“今年四月五日,雩祀昊天上帝;十三日,立夏,祀赤帝。按《月令》:‘立夏之日,天子迎夏于南郊。’注云:‘迎夏为祀赤帝於南郊。’又云:‘是月也,大雩。’注云:‘《春秋传》曰,龙见而雩。’谓建巳之月,阳气盛而常旱,万物待雨而长,故祭天以祈雨。

      龙星谓角、亢也。立夏後,昏见於东方。又按《五礼精义》云:‘自周以来,岁星差度,今则龙见或在五月。以祈甘雨,於时已晚,但四月上旬卜日。’今则唯用改朔,不待时节,祭於立夏之前,违兹旧礼之意。苟或龙见於仲夏之时,雩祀於季春之节,相去辽阔,於理未周。欲请自今并於立夏後卜日,如立夏在三月,则待改朔,庶节气协於纯阳,典礼符於旧史。又按《月令》云:‘季秋之月,乃命冢宰,农事备收,藏帝籍之收於神仓。是月也,大飨帝。’则季秋之月,农事之终,大享明堂,报兹嘉。苟或犹未得节,尚当建酉,因而卜日,有属先时。

      欲望自今并过寒露,然後卜日;或寒露在八月,则至九月乃卜。自馀诸祠祭皆叶礼令,无所改易。”奏可。

      太祖建隆二年夏,旱。翰林学士王著请令近臣按旧礼告天地、宗庙、社稷,及望告岳、镇、海、渎於北郊,以祈甘泽。诏用其礼,惟不祀配座及名山大川,雨足报赛如礼。

      太祖、太宗时,凡京师水旱稍久,上亲祷者,则有建隆观、大相国太平兴国寺、上清太一宫;甚,则再幸,或撤乐减膳,进蔬馔。遣官祷者,则天齐、五龙、城隍、ビ神四庙,大相国、开宝、报慈、乾明、崇夏五寺及建隆观。令开封府祭九龙、浚沟、黄沟,子张、子夏、信陵君、段干木、扁鹊、张仪、吴起、单雄信庙。雍熙後,多遣宰相、近臣。至道後,又於寺、观建道场,复遣常参官或内侍诣岳、渎致祠。咸平後,祈祷又增玉清昭应、景灵宫,会灵、祥源观、泰一宫,或亲幸致祷。  真宗咸平元年,以旱,遣使祷卫州百门庙、白鹿山(百门庙以祈祷有应,赐名灵源庙)。

      内出李邕祈雨法:以甲、乙日,择东方地作坛,取土造青龙。长吏斋三日,诣龙所汲流水,设香案、茗果、饵,率群官、乡老日再至祝酹,不得用音乐、巫觋,以致渎。雨足,送龙水中。馀四方皆如之,饰以方色。大凡日干及建坛取土之里数、器之大小、龙之广,皆取五行生成数焉。诏颁诸路,及令祀雨师、雷神。

      又以画龙祈雨法付有司镂板颁下。其法:择潭洞或湫泺林木深邃之所,以庚、辛、壬、癸日,刺史、县令帅耆老斋洁,先以酒脯告社令讫,筑方坛三级,高一尺,阔丈三尺。坛外二十步,界以白绳;坛上植竹枝,张画龙。其图以缣素上画黑鱼左顾,环以天鼋十星,中为白龙,吐黑色,下画水波,有龟亦左顾,吐黑气如线,和金银朱丹饰龙形。又设皂幡,刎鹅颈,取血置中,杨枝洒水龙上。

      俟雨足三日,赛以,取画龙投水中。

      神宗元丰四年,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近诏宗祀明堂,配以上帝,其馀从祀群神悉罢。今祈、大雩犹循旧制,皆群神从祀,恐与诏旨相戾。请孟春祈、孟夏大雩,惟祀上帝,以太宗皇帝配,馀从祀群神悉罢。又请改筑雩坛於国南门,以严祀事。”并从之。

      礼部言:“雩坛当立於圜丘之左巳地,其高一丈,广输四丈,周十二丈,四出陛,为三各二十五步,周垣四门,一如郊坛之制。”从之。  熙宁元年,帝幸寺,观祈雨,诏在京举望祭礼,诸路分祷岳、镇、海、渎、名山、大川。又幸相国寺、天清寺、集禧醴泉观祈雨。雨足,幸西太一宫报谢。

      元丰四年,详定礼文所言:“案《礼记·祭法》曰:‘埋少牢於泰昭,祭时也。’《汉》之诗曰:‘靡爱斯牲。’《周礼·太祝》注曰:‘礻会、皆有牲。’是祈祷有牲也。请祈祷郊庙、社稷,皆用少牢。”从之。

      高宗绍兴後,孟夏雩祀上帝,在城西惠照院望祭斋宫行礼。其後又於圜坛行礼。

      绍兴八年,以时雨愆候,令临安府差官迎请天竺观音,赴法慧寺建置道场,如法祈求。候到,宰执率侍从前诣烧香。

      其後每祈水旱,则迎天竺观音入城,或就明庆寺建道场,或差官就天竺寺祈祷。

      孝宗淳熙十四年七月,太常寺言:“亢阳为。检点国朝典礼,凡京都旱,则祈岳、镇、海、渎及语山川能兴雨者,於北郊望告;又祈宗庙、社稷及雩祀上帝、皇地。”诏命宰臣以下分诣祭告。八月三日,获感应,复命报谢。

      宰执进呈太常寺乞谢雨,王淮等奏,初疑後时,而礼官谓有祈必有报。上曰:

      “既是天地、宗庙、社稷,宫观亦不容已。”淮等奏:“报谢只是酒脯。”上曰:  “如何无牲牢?”淮等奏:“国朝典礼,祈用酒脯,谢如常祀。且绍兴以来,并只是酒脯,惟雩祀用牲,然雩无报谢之礼。”上问:“前日雩祭礼仪,及歌《汉》之诗,乐工能之否?”淮等奏:“三献并用宰执。一篇之诗,工人两日习歌,亦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