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形之旅

    清晨,李斯醒来发现助手琼不见了。昨晚他俩同时在岩洞里钻进各自的睡袋躺下,她会去哪里呢?在这茫茫的原始森林中失踪,后果不堪设想。琼出身于探险世家,祖父和父亲都是著名的探险家,祖父就是因探险遇难的。

    突然,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异样的响动,李斯警惕地隐蔽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正常的虫鸣鸟叫、各类小动物的穿梭爬行声音外,李斯能辨其他很多种声音,危险动物就不用说了,高等动物的声音如野人,是他最关心的。

    当响声“呼呼”似一阵旋风在几米远的前方穿梭时,他为之一振,急忙猫腰追去。快要靠近时,背上被什么轻拍了一下,他猛地回头,原来是一个青年猎人,在这种时候见到人,他激动得直想哭。

    猎人告诉李斯,他给一个考察组当向导,有一个队员失踪了,派他沿途寻找。李斯也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猎人说,那正好我们结伴找。他问李斯下一步的打算,李斯掏出一张破旧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红色标记说,他要去这溪水的源头。

    两人刚要动身往前赶,突然一张黑网迎面罩来,猎人一见,对着一棵小树猛砍一刀,小树倒向黑网。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另一张黑网再次撒向他俩,这回躲闪不及,给网住了,而且越挣扎越紧,他俩只好放弃挣扎。因疲劳困顿,在网内又动弹不得,坚持了半日,两人又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午夜醒来时,他俩被捆绑着关在一个破草棚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斯直觉有人来到了面前,微弱的月光照进棚里,他却看不见来人。突然,他脑子一激灵,莫不是已经遇上了传说中的隐形人?

    不一会儿,屋里亮起了一盏松明灯,他终于看到一张少女的脸,她朝他微笑着,手捧一个大竹筒喂他俩喝水。这真是生命之水啊,快渴死了,他怀着感激的心情,激动得在心里给她取名水妹,水喝完,灯灭了,水妹也不见了。

    天亮后,李斯发现草棚里除了几个简陋的木墩、竹筒,根本没人,他真怀疑昨晚是做梦,再看猎人,这家伙还在呼呼大睡,正要喊他,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琼!是你!”眼前的人竟是失踪好些天的琼。“老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琼哭了,给李斯松了绑后,琼告诉他,自己是睡梦中被掳到这来的,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李斯也把昨晚的情形告诉了琼,说:“咱们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隐形人了?”琼说很像,传说中,隐形人可按自己的意愿现身或隐形,不过昏迷或死亡后一定现身。

    李斯指着猎人说,他怎么昏睡不醒?琼笑说:“我发现他睡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他使坏,就给他喷了迷药。”为了自卫,李斯和琼身上的纽扣都是特制的,对准人挤压后,里面的迷幻剂会致对方昏迷。

    琼去她住的草棚里端来用竹筒盛着的蜂蜜,树叶包裹的黑米糊,说这里只有这些吃的。李斯吃过后,精神好多了,又想起水妹,问琼见过没有?琼摇摇头,说她还没见到过任何人,但感觉被监视着,因为她只要走远一点,就有突然冒出的蛇挡着去路,吓得她不敢离开半步。她吃的东西早上醒来就放在草棚里了,白天吃了,第二天又有。李斯很惊讶,想如果能解开“水妹”之谜,隐形人的神秘面纱将逐渐被撩开,这也是他俩此行的目的。猎人醒过来了,李斯忙叫他吃东西。

    天黑后,李斯祈祷水妹能再次出现,并与她说话。凌晨时,棚外果然传来一阵特有的响声,他急忙追出去。靠近响声时,他按压了一颗纽扣,瞬间几步之外倒下一个女子,他急忙扛起她往琼的草棚跑。

    李斯告诉琼,他那晚见到的水妹就是她。两人端详着水妹,感觉她与正常人没啥差别,只是身材很娇小,李斯遗憾地说,可惜相机弄丢了。李斯要琼想办法尽快取得水妹的信任,与她沟通交流;他先出去,免得水妹醒来受惊。

    次日晌午,琼来告诉李斯说,她终于博得了水妹的好感,令她惊讶的是,水妹会写很多常用字,彼此说话也能听懂。

    水妹忧虑地告诉她,她不知道自己为啥与正常人不一样。她从懂事起就住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听长辈说,他们的族人在一次抵挡外人的捕杀与追剿时,青壮年男人全部阵亡,这之后,为隐形人传宗接代成了头等大事。出没原始森林的男人很少,诱捕男人就更难了。李斯是她在森林里转了一个月才发现的猎物,可是,那天去的姐妹少,弄不动他,隐形人的力气比正常人小得多,她们只是对正常人的气味很敏感,很远就能闻到而跟踪。她先把琼弄走后,回去叫来姐妹再捉李斯。

    琼恳求水妹帮助他们尽快逃离这里,因为她担心水妹的同伴很快会把李斯和猎人掳去行接种之事。水妹同意了,说等时机到了再说。

    两天后,水妹跑来告诉琼和李斯,她的姐妹诱捕了三个因追捕野象迷路的男人,正在庆贺准备行接种之事,这是逃走的绝好机会,要做好准备等她的消息。

    次日天亮前,水妹悄悄来了,她给了琼几颗紫色和黑色的小野果,让他们三人先吃紫色的,说吃了这个能暂时除去人的气味,免得被她的姐妹跟踪追上,逃脱后再吃黑色的恢复“人气”。水妹把他们几个送到岩洞口时,突然,猎人大喊肚子痛,接着捂着肚子蹲下身,大家忙走近问他怎么回事?突然,李斯和琼也身子摇晃着倒了下去……

    待李斯醒来,水妹和猎人不见了,他俩急得脸色煞白,正不知如何是好,细心的琼捧起地上一块沾了粉末的泥土说:“我明白了,刚才有人撒了迷药。”

    “这里没外人,一定是他干的!”琼气愤地说。“你怀疑是猎人?”李斯惊问。“不是怀疑,肯定是他干的!”李斯焦急地说:“我们天黑前要找到他们,否则很麻烦。”可两人刚迈步就头晕目眩,全身无力。“我忘了,我们还没吃黑色野果恢复‘人气’。”琼说罢从口袋里掏出黑果,两人一人吃了两颗,果然好多了。琼望着剩下的两颗,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两人没多久就追上了猎人,他正累得直喘粗气,肩上扛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水妹,水妹还在昏迷中。见他俩追上来,猎人假惺惺地说,水妹施了迷药晕倒后,大家要把他掳回去,被有防备的他制伏了。

    “好,咱们正好把水妹带回去当活标本卖了发财,对吗,猎人?”琼冷笑着说。被揭穿的猎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快点给水妹解药!”琼厉声说,“如果让她的同伴找来,大家都逃不掉!”猎人听罢不情愿地给水妹吃了解药。

    水妹醒来就急着要回去。分手时,三人都哭了,这是他们今生的永别啊!水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交给琼,琼接过后两人紧紧地拥抱了许久才分开。

    “这是什么?”水妹走后李斯问。“这是我祖父留下的隐形人研究资料,水妹与我是有血缘的堂妹呢,祖父生前常教她写字,学正常人说话。其实我的祖父没有如外界传言的遇难身亡,而是在隐形人里终老过世的。”琼含着泪说完这些,李斯也落泪了,他不敢想,老一辈探险家在这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两人临走,猎人问:“黑果呢?”琼说:“我们会放在前面一个做了记号的树下,我们得与你保持距离,再见,我们先走了。”

    回去不久,李斯和琼没想到猎人还是不顾他俩的反对,向媒体披露了隐形人之事,不过外界说这是谎言,还说李斯是伪科学家,琼也因此遭到非议和质疑。

    李斯退休后,琼也结束了探险生涯,他们从不接受媒体关于隐形人的采访,他们记着水妹的话,忘了她及她的同类,她们终究会在地球上消失。

猜你喜欢
  • “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电话铃声,接连响了好几遍,响的令人心烦。李元一手扶着额头,眼睛艰难的睁开。李元一看手机,是女朋友周梦打来的,阴霾的心情登时一扫而空,按下绿色键钮,甜美叫道:“梦梦!”电话那头,沉闷的氛围,周梦没好气道:“李元,我...
  • 酒吧内摇晃晃晃出来一名穿着红色露背装的美女,手拿着酒瓶边灌边说着:“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路人们只当看疯子一样看着这名醉酒的女人。回忆那时,因为姐妹义气,殴打了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在打斗中过去激动下了狠手,导致那人重伤,最终被抓了起来...
  • 牵牛花,一种小小的喇叭花,花朵小而娇艳,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专门依附墙壁生存。每种草本植物,都有其成长规律,都会有一定的季节性。通常在春天发芽,夏天生长,秋天果实累累,冬天则光丫丫地兀立着。也有打破这种规律的,与众不同,如雪景里的梅花,幽芳傲...
  • 明天就是11月11了,峰以前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节日的到来而如此的焦虑不安……他躺在床上,紧锁眉头……他们是在朋友的订婚宴上认识的,当时的她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美丽,而他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帅气。经过简短的聊天,峰陷入了沉思,或者说是绝望:她是那么...
  • 穿着红色袈裟、头戴僧帽的唐僧,骑着白马沿着小道走,牵马的是大弟子悟空,二弟子八戒扛了一铁耙,三弟子沙僧则挑着满是行李的箱子。三个弟子各有特色,悟空本领大,能降妖除魔;八戒忠厚,但好吃懒做;沙僧则是性格坚定,不怕吃苦。去西天取经,已经有了两三...
  • 她是一位目不识丁的白族妇女,出生于云南洱海边的一个贫穷家庭。亭亭玉立时,遇上了命中的他,一位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然而,家境的悬殊,让男方的家庭坚决反对。无奈中,这对情侣比翼双飞,投身革命。婚后的生活,甜蜜而温馨,爱的结晶也相继出生。可惜,好...
  • “扁担头上挂油条”,是许多人都亲历的事。过去农村人,挑着农产品去大通街上卖,卖完后常买上几根油条,用线袋装好系在扁担头上,带回与一家人一起吃。小时候,我家人多,很穷。记得十六七岁时,就开始肩挑着柴禾上大通街去卖,一担柴能卖一到二元钱,一个星...
  • 来到这现代化旧元素的小镇里,突然看到昔日的玩友——何峰。我们聊了一会,原来他已经在这优美的小镇里居住了下来。“祝翎,怎么样?这个小镇不错吧!”这环境没得说!我也只有边点头,连声说好。“也不多说了,这都快到响午了,我呢!就尽地主之谊,带你到我...
  • 公司财务部新调来一名年轻的男同事,帅气中透出一股书卷气。 “我叫陆小川,新来的,请大家多多关照。”这就是陆小川简单的开场白。众美女盯着他的脸,突然,“哇噻”一声尖叫起来,陆小川的脸顿时羞得通红,摸摸鼻子捏捏脸,一头雾水。 “她们一见到长得帅...
  • 风起的时候,海浪刚停下。她站在窗前,略显疲惫的修剪着好久无人打理的海棠花。已是三月末,三月一过,马上就是它的花期。而此刻,朵朵待放的花蕾,仿佛更是宣告着它们将赴一次盛大的约会。她端看着这些小精灵,想起张爱玲曾在《红楼梦魇》里说到:人生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