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想像树,慢慢长大

    小时候,让我感到最惊奇的事,就是一棵小小的橡树果被种到地里后,过一段时间会发出芽来,当它吸收了足够的阳光雨露,以及土壤中的养料,就会奇迹般长成能让我攀爬的大橡树。

    我认为,梦想也跟橡树一样,能够生根、发芽、长大。

    那时候,我好像永远要在佛罗里达州的灰尘弥漫的公路上奔走了。在许多人眼里,我当时的生活是美好的。我刚刚大学毕业,有美国历史和商业管理学位,有一位贤惠、美丽的妻子—安妮。每个工作日的早晨,我穿上西装,系上领带,出门去推销商品。

    然而,我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我想每天醒来后,穿上牛仔裤走出门工作,头顶是蓝蓝的天,而不是闪亮的灯,迎面吹来的是自然风,而不是空调吹出的风。

    有一天,我去推销商品的路上,有个大型建筑工地,推土机在那里轰鸣,很多巨大的悬铃木被连根拔起,它们根部的泥土已经被晒干。我喜欢树,看到它们那样无助地躺在地上,我的心里非常难过。

    犹记得在童年,我们家和邻居们一起在房子周围种了许多橡树,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年我们挖土放下树苗时,那种泥土的湿气和凉意。那些看似脆弱的树苗陪我们一起成长,它们现在仍然挺立在我们几家周围,成了友谊的见证。

    怎么能让那些美丽的悬铃木在阳光下枯死呢?为什么没人救它们呢?

    我想要开始行动,把那些悬铃木从那块正在被清理的场地上移走,移到人们需要的地方去,把它们和枫树、橡树、杨树种到一起。那天晚上,我跟安妮谈了我的想法,并问她:“我应该着手去做吗?”毕竟,我这想法真的跟许多人很不一样。

    但安妮笑着说:“你如果真想做,就没有什么能把你拦住。”

    于是,我辞去工作,在巴蒂叔叔的帮助下,买了一辆能够不伤害树根的反铲挖土机。佛罗里达有许多建筑工地要开工,那些承包商很乐意花钱雇我们,让我们把树挖起来并移走。在为这些树找到新家之前,我和安妮负责护理它们。当我找到地方把树种下去,拍实它根部的泥土,我心里的快乐跟小时候种树一样。

    后来,我成了美国绿化协会的成员,该组织的目的是教育人们爱护树木。我乐意做志愿者工作,我到社区、学校做关于树木对环境的重要性的演讲。我让人们知道,树木可以净化空气和水,树阴可以为家庭或企业节约能源,它们让土壤不流失,它们为野生动物提供栖息地。

    有一个绿化公司邀请我去工作,负责人说:“你可不可以考虑为我们种树。我们需要有人来运作一个新的项目,我们要用一些有历史意义的树木的种子,培育出一些树苗来卖,你对此感兴趣吗?”

    我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树种是从有历史意义的树上和一些有历史意义的地点采集来的,我们培育出了由乔治·华盛顿在弗农山种下的一棵鹅掌楸的“后代”,培育出了查尔斯·林德伯格在孩提时种下的一棵红枫树的“后代”……人们在种树的同时把历史传承下去,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现在,我和安妮有一个小农场,我们每年种一万棵树。我向世界各地的人做关于种树、保护树木的演讲。

    美国绿化协会还给我提供了跟美国总统和一些著名作家有关的树种,另外还提供一些从与美国内战相关的历史名城采集来的树种。甚至,我们的一棵树的种子是上过月球的。

    在这期间,我不断地努力工作,也不断地得到人们的帮助。回顾过去,我也看到了我生命的种子生根、发芽、慢慢长大的过程。

猜你喜欢
  • 对我来说,在5岁那年失去母亲后,父亲就身兼两职。当他75岁因肝癌病逝时,我完全崩溃了。我是希望他能一直活着,但现在我得被迫面对他的衣柜和五斗柜抽屉,丢掉或分送掉他的东西,因为一个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会传些什么东西给需要的那些人。我年轻需要钱用...
  • 你是我的眼, 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 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海大飞可是会飞的哦 我叫何小飞,我的爸爸叫何大飞,民工一枚。至于我的妈妈,何大飞从来不提;我也不问,因为只要我一开口,接下来面对的绝对是沉默。看着何大飞皱了皱眉头,我...
  • 那是我从湖南调来湖北的第十三个年头,每年暑假,爸爸妈妈和姐妹们都要开着专车带上丰厚的礼物来湖北看我,每次都是来去四天,在十三年里已经形成了规律。爸爸是抗日老革命,享有很多特权,但爸爸在位的时候,从不谋私利,从不搞特殊化,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 记忆里,父亲从未抱过我,亲过我。同样地,也从没听他说过他爱我之类的话。不会表达感情,似乎是父亲最大的缺陷。 还在七八岁的时候,我就彻底认识到父亲是一个不可能被改变的人,不再妄想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明显的表情变化。 我和兄弟们经常会在家中闹出...
  • 1 爸爸身高不到1米6,我和弟弟都遗传了他的基因,从小到大一直是班级最矮的学生。这确实让人沮丧,每每被同学嘲笑,我和弟弟都会回家冲他发脾气。爸爸却总是嘿嘿地笑,一个劲儿讨好我们买东买西。我和弟弟大嚼着他买的水果,转身对着妈妈撒娇:要说也怪...
  • 两场秋雨过后,秋天的意味渐渐浓了。天高了,云淡了,收割后的麦田里谷茬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树叶和花儿凋落了,融进泥土里,回归成树根的养料。 每年的这个季节,风儿吹过,发梢起落着凉湿的味道,我穿过清晨的薄雾,心中怀着某种亘古的思念与秋天的气息...
  • 我出生时,父亲已经50岁了。母亲告诉我,父亲当时高兴得放了两大挂鞭炮,摆了10桌宴席,还开了那瓶放了两年都没舍得喝的五粮液。 8岁时,我开始学二胡。从家到少年宫,父亲载着我要骑一个多小时的车。每天我放学时,他已早早等着送我过去。晚上9点,...
  • 她9岁时,母亲因病去世。 那时的父亲风华正茂,是一名车间主任。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听着他们和父亲在客厅里小声说话,喁喁的,像虫鸣,她躺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她知道,父亲要给她找后妈了。她听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在...
  • 门口有一棵老树,犹如一位耄耋长者静静地立在庭院外。苍劲的树干深深地扎根在地下,风儿拂动它的枝蔓和叶片,火辣辣的太阳在它头顶悄悄凝视。它就这样守候着春去秋来,不为世事的浮华所动。 我跟父亲的隔膜由来已久,他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让人没有接近的...
  • 朋友50大寿,大家替她庆祝。酒酣耳热之际,她突然跳起来,拿出手机,拨了号,悄声说:乖囝,要起来了。然后把手机挂断。看到我们惊讶的眼神,她不好意思地说:孩子在美国读书,今天期末考试,打电话叫他起床,以免耽误考试。我们忍不住问她;买个闹钟比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