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古籍
  • 程杏轩学术观点浅探

    程杏轩是新安医学的创始人之一,《杏轩医案》三集集中反映了程氏的学术观点,对指导临床医者用药有较高的原则性和灵活性。其在治吴春麓案中曰:“考古人用药,有攻病保躬两途,攻病则或凉或热,当取其偏,保躬则适其寒温,宜用其平”。在程氏看来,药物本来就是补偏救弊的,故治病当取药物之偏,以拯疾病之偏。设用药不取其偏,则茶果汤药不能取效,反误病机。但若维护身体健康,或对一些慢性病,则宜适其寒温之性,以平为期,不必用大寒大热之药,矫枉过正,以免病未康复,而身体先损,导致药伤正气的不良后果。

    1攻病当取其偏

    程氏指出治病就是以药物之偏,纠正疾病之偏胜,不问药物有毒与否。答鲍北山案曰:“凡攻疾之药,俱是有毒,不独附子为然,但有病则病当,彼性攻寒不逮,何暇留连作毒……故第论用之当不当,不必问其毒不毒,苟用之不当,即无毒亦转为大毒。”程氏对药物的有毒无毒分析得十分精辟。其在临床也是这样做的,对于大病重病,屡用附子不畏其热,重用石膏不畏其寒。如治郑鹤呜夹阴伤寒案:“苟真阳飞越,重阴用事,须取单骑突入重围,搴旗树帜,使既散之阳,望旗争趋,若加合阴药,反牵制其雄入之势,定方单用姜附参草四味”。又治次郎脾肾阳虚案:“两阅月,始得痊愈,共计服过附子一斛,硫黄丸二两,干姜六两,鹿茸一架,党参三斛,高丽人参共十余两,其他肉桂、吴萸、川椒等不可胜计。”可见程氏临证,审是阴寒证,虽附桂参茸,久服重用不嫌其燥,而对大热之证,亦是放胆使用大寒之品。如治巴声茂生案:“前方清药力轻,故不胜任,于是重用石膏为君,佐以犀角、酒炒黄连、元参、升麻、连翘、赤芍、牛蒡、紫草之属”。并强调热证投凉药贵在早,不必顾忌多端,错失良机。如治乃郎湿温证案:“拯溺救焚,急不及待,今舌欲焦,邪热燔灼,胃津已伤,倘到明日,舌若变黑,而成胃实,则非白虎所能胜任”。有病则病当之,有是病则用是药,不必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张景岳曰:“治病用药本贵精专,尤宜勇敢。凡久远之病,则当要其终始,治从乎缓;若新暴之病,虚实既得其真,即当以峻剂直攻其本,拔之甚易。若逗迁畏缩,养成深固之势,则死生系之,谁之罪也”。大病重病须用大药毒药治其偏,姑息养奸是不能取效的。

    2守住正气,王道无近功

    程氏对邪盛正虚之人,十分注意养护正气。其在治方侣丰案曰:“邪气如贼,其来在外,元气如民,其守在中,足民即所以强中,强中即所以御外”。治伏暑危证又曰:“不患邪之不除,而患正之不守”。守住正气,即取得治病的主动权,扶正亦可驱邪。对慢性病或体弱患者,用药要注意平正通达,宜养宜和,不可只求速效,王道无近功。如治吴春麓不寂眩晕案:“以为无虚不作眩,治当上病疗下,滋苗灌根,精矣,精矣,暂服煎剂,再订丸方,王道无近功”。又治鲍子钦案:“凡治病,补虚与攻实不同,攻实可求速效,补虚本无近功,服药病既不增,虚能受补,即为见效”。程氏这种治慢性病施行王道,守住正气,积量变到质变,终可战胜之的观点,对今天中医临床治病仍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笔者临床曾治一例产后蓐劳之妇蔡某,28岁,1996年10月16日初诊。患者半年前生育一女,已殇。此后情怀不畅,复加劳累,渐至纳谷不思,干呕便溏,头昏乏力,汗多畏风,形瘦如柴,月水不行,心悸盗汗,脉细弱。西医检查除中度贫血外,无其他阳性体征。笔者按蓐劳论治,前后2次住院中西药治疗不效。又历时半年余,渐至卧床不起,近乎奄奄一息,脉细如丝,形容憔悴。家属及本人对治疗已不抱希望,要求开些中药,以尽人事。遂用香砂六君子汤合四逆散加味治疗。

    方用:柴胡10g,枳实10g,白术10g,半夏10g,陈皮10g,当归10g,白芍12g,党参12g,茯苓15g,麦芽15g,谷芽15g,木香6g,砂仁5g,甘草5g,生姜3片,红枣5枚。上方连进10余剂后,纳谷渐香,精神较前好转,病情似有转机。

    病人见有效,要求继续治疗。守方香砂六君子汤、四逆散、逍遥散、参苓白术散等方出入,共服百余剂,病情逐渐康复,不仅纳谷正常,精神饱满,诸恙尽失,实验室检查血红蛋白、红细胞均正常,体重亦增加5kg,与前相比,判若二人,并于次年再次怀孕得一子,随访多年一直正常。笔者诊此病人时,也是信心不足,认为久病体弱,形肉似脱,况久治无效,恐治愈希望不大。不料坚持用药,待其正气来复,竞能康复如初。因而想起《内经·五常政大论》的一段论述:“帝曰:其久病者,有气从不康,病去而瘠,奈何?歧伯曰:……夫经络以通,血气以从,复其不足,与众齐同,养之和之,静以待时,谨守其气,无使倾移,其形乃彰,……故《大要》曰: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此之谓也。”

    3情志之病,未可全凭药力

    有些慢性病往往与精神情志因素有关,程氏教人凡治精神情志病,不可操之过急,宜结合精神调摄,未可全凭药力。治家凡生怔忡案:“神者,伸也,人之神好伸而恶郁,郁则伤神,孔圣二论首揭说乐,佛家般若经首称自在,庄生著南华,首标逍遥游,情志中病,未可全凭药力。”治鲍觉生案也曰:“内伤日久,原无速效,况病关情志,当内观静养,未可徒恃药力”。又治堂妹吐案:“予见此证数人,药皆罔效,然亦无损……可见情志中病,药饵难疗。”似此情志之病,攻寒则热生,疗热则寒臻,攻实不能,补虚又止。只有注意自身精神调节,适当配合平调气血之药方可痊愈。否则,“心”病之根不除,“标本不得,邪气不服”,徒恃药饵,疾终难痊愈。

    4不药得中医之效

    程氏多次强调病情诊断不明,不要乱服药,与其付诸庸医杂投,不如暂为观察,常可收不药得中医之效。如治柳荫千无故发斑、多方无效案:“诊脉和平,询其寝食如常,别无他疾,予日勿药……后斑退无恙,设当时杂投汤药,不几踵富竭女子之复辙乎。”程氏族妇及堂弟媳患头眩、久治不愈,“予生平所见眩晕之疾,未有甚于此二者,且病中诸治不应,后皆不药自痊”。程氏自身患腹痛久不已,百治无效,烙守不药得中医之诫,终一日大便屙血而痊愈。其深有感触言:“予疾将十年,固未能自知瘀蓄于先,然不药稳持,尚不失为中驷……予见败坏之证,自萎者十之二三,药伤者十之七八,药本生人,而反杀人,可不惧哉。自今以往,伏愿医家,证未审明勿轻用药,病家疾如可待,勿急求医,如此或亦可为卫生之一助耳。”倘若程氏不知医,补泻药饵杂投,不殒于病,而殒于药矣。而如今临床上,有些就诊者,原本身体健康,仅是某项化验结果稍有异常,医者不予详细辨证,或为营利所驱,即予大剂清热解毒活血之品,一服辄数月半年,美其名曰1疗程。笔者观其结果未必有大效,而药伤脾胃者有之,元气大伤者有之,愈服而化验指标愈高者亦有之,凡此,程氏之训,能不引以为戒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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