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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古籍

开元释教录

  •   《开元释教录》,略称《开元录》,二十卷,唐代释智昇撰。智昇生平事迹不甚详明。他精通律学,擅长文史。曾于唐玄宗开元中,住长安西崇福寺。开元十八年(730)撰成了《开元释教录》,此外还撰有《开元释教录略出》四卷(即前录中《有译有本录》的简目),《续大唐内典录》一卷,《续古今译经图纪》一卷,《续集古今佛道论衡》一卷,《集诸经礼忏仪》二卷。

      本录内容分两大部分,一为总录,即总括群经录。二为别录,即分别乘藏录。

      一、总录。以译人为主,分十九个朝代出译的经籍记录。第一卷后汉、魏两录,第二卷吴、西晋两录,第三卷东晋、苻秦两录,第四卷姚秦、西秦、前凉、北凉四录,第五卷刘宋录,第六卷齐、梁、元魏、高齐四录,第七卷北周、陈、隋三录,第八、九两卷唐录。每录都先记朝代、都城、帝系、年号、译家(兼及作家)人数,所译(兼及所撰集)的典籍部数卷数,并注明存缺。然后再按译人(及撰人)详细记载所译(和所撰集)的典籍、名题、卷数、译时、译地、笔受润文者、单重译等,及各人小传,一十九代一共有一百七十六人。还列有失译的经,附在每一朝代录之末。

      总录末卷即第十卷,载历代佛经目录,分二类:一为古目录,从《古经录》至《众经都录》共廿五家,依长房、《内典》两录仅列各古录名目。二为新目录,从《众经别录》至《大唐内典录》共十六家,详述内容,重要的还略加批评,指出它的缺点。

      二、别录。以经典为主,分七类:(一)《有译有本录》(附失译有本),从卷第十一至十三,共三卷。其中包括三录:第一是《菩萨三藏录》,这就是菩萨契经藏(即大乘经藏)、菩萨调伏藏(即大乘律藏)和菩萨对法藏(即大乘论藏)。第二是《声闻三藏录》,这就是声闻契经藏(即小乘经藏)、声闻调伏藏(即小乘律藏)和声闻对法藏(即小乘论藏)。第三是《圣贤传记录》,内包含有赞佛、明法、僧行、护法、外宗五类的撰集,而以梵本翻译的放在前面,中国撰述的放在后面。三大类共计一千一百二十四部,五千零四十八卷。

      (二)《有译无本录》(附失译缺本),卷第十四、十五共二卷。这就是大小乘三藏经典及圣贤集传名存本阙的目录,此录的分类法也和前一录相同。合计一千一百四十八部,一千九百八十卷。

      (三)《支派别行录》,卷十六,一卷。这是从大部中抄出一向单独流行的大小乘三藏经典及圣贤集传的目录。合计六百八十二部,八百一十二卷。

      (四)《删略繁重录》,卷第十七上半卷。这是各经录里同本异名或广中略出误为别种,而实际应该删去的各书目录。共一百四十七部,四百零八卷。分为四类:第一是《新括出别生经》,即从大部译典中抄出而旧录误为独立翻译的。第二是《新括出名异文同经》,即异名同本的经典而旧录误为是别本的。第三是《新括出重上录经》,同一本经而旧录数处重出的,如真谛译《摄论释》十二卷与《摄论》十五卷内容相同而分卷不同,旧录即误为别本等。第四是《新括出合入大部经》,合部和零本重出的,如《合部金光明经》是揉凉、陈、隋三种译本而成的。合部本既已入藏,前三种译本即是重出本。  (五)《补阙拾遗录》,卷第十七下半卷。凡旧录(主要是《大周录》)阙载或新译未及入藏的,今都另为目录(这些书并都编入现定入藏录)。共三百零六部,一千一百一十一卷,按照旧译大乘经律论,小乘经律及贤圣集传;新译大乘经律论,小乘经律及贤圣集传;戒律羯磨;此方撰集传记的次第分别编录。

      (六)《疑惑再详录》,卷第十八上半卷。记载真伪可疑尚待考定的经典,共十四部,十九卷。其中如《毗罗三昧经》等八部九卷,旧录本编在伪妄,《大周录》附入正经,今以为有再研究的必要。此外,还有《法社经》等六部十卷皆内容可疑,均须再详。

      (七)《伪妄乱真录》,卷第十八下半卷。记录后人随意编造伪撰的经典,共三百九十二部,一千零五十五卷,分为十三类:第一,《开元释教录》新编的伪经,这一类以前诸录均未记载,是智昇新加搜集的。第二,苻秦释《道安录》中的伪经。第三,梁释《僧祐录》中的伪经。第四,萧齐释道备伪撰经。第五,萧齐僧法尼诵出经。第六,元魏孙敬德的梦授经。第七,梁沙门妙光的伪造经。第八,隋《开皇众经录》中的伪经。第九,隋《仁寿众经录》中的伪经。第十,《大唐内典录》中的伪经。第十一,《大周刊定录》中的伪经。第十二,隋沙门信行的《三阶集录》。第十三,各种名滥真经或杂揉异义的伪抄经。

      卷十九为大乘经律论入藏录,卷二十为小乘经律论及贤圣集传入藏录,以上入藏的总计一千零七十六部,五千零四十八卷(这和《有译有本录》内容相同,但计部数有异),四百八十帙。

      总别二录的内容,大略如上。总录完全依照僧祐的《出三藏记集》、费长房《历代三宝纪》的历代录,以及道宣《大唐内典录》的《历代众经传译所从录》,第十卷仿照《内典录》的《历代所出众经录目》而作,并无创例。惟别录中分类最详,创例颇多,为本书的精彩部分。

      本录撰述的宗旨,据作者在总序中说,是因为佛法东传以来年代已相当长远(从后汉明帝永平十年到唐玄宗开元十八年,凡六百六十四年),翻译的经典,“屡经散灭,卷轴参差”,更有一些人渗入妄伪,弄得混杂难以考究。从前虽有不少学者,用心整理写成经录,当时所存凡六七家,但还没有穷极根源,因而颇多遗漏。本录就是为了要考校这些异同,指出它们的得失,而使佛典叙次有条不紊。

作者:释智昇

醫學三字經

  • 《医学三字经》作者:(清)陈修园
    作者简介:清朝著名医家陈念祖,字修园,少年家贫,半学儒,半学医,后考取举人,旅居京都为官,晚年抱病辞官,回归故里,讲学于长乐。陈氏著作宏广,内容广泛,由后人辑成《陈修园医书十六种》,对古典医籍的著述,尤其对普及医学知识,开拓中医教育方面作出较大的贡献。《医学三字经》为其晚年之作,全书分为医学源流、中风、虚痨.....妇人、小儿等二十四个部分。举凡病因病机、辩证治则、有效方药等,均予述及。并且以韵文编写,言简义赅,易读易记,是一本初学中医的良好入门书。

    《医学三字经》是清代大医学家陈修园先生所著医学启蒙之作,以《内经》、仲景之书为根本,言简意赅,通俗而不离经旨。由此入门习医,可以不入歧途。我以为,此书不仅初学必读,而且是诊家必备,时时研习,常有心得。以诗赞之:医学启蒙三字经,清源正本圣心明。升堂捷径修园指,理法得来可顺行。

作者:

散论

  • 我写字没有任何禁忌,执笔、展纸、坐法,一切顺乎自然……在动笔的时候,我决不因为迁就美观而违犯自然,因为自然本身就是一种美。

    行乎不得不行,止乎不得不止,因为自然之波澜以为波澜,乃为致文。泥古非也,拟古亦非也。无古人之气息,非也;尽古人之面貌亦非也。以浩浩感慨之致,卷舒其间,是古是我,即古即我,乃为得之。

    二王之书,未必皆巧,而各有奇趣,甚者愈拙而愈妍,以其笔笔皆活,随意可生姿态也。试以纸覆古人名帖仿书之,点画部位无差也,而妍媸悬殊者,笔活与笔死也。

    标准草书自序

    文字乃人类表现思想、发展生活之工具。其结构之巧拙,使用之难易,关于民族之前途者至切!现代各国印刷用楷,书写用草,已成通例;革命后之强国,更于文字之改进,不遗余力。传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事虽细,可以喻大。且今之所谓器者,乃挟之与各国各族竞其优劣,观夫古今民族之强弱,国家之存亡,天演公例,良可畏也!然则广草书于天下,以求制作之便利,尽文化之功能,节省全体国民之时间,发扬全族传统之利器,岂非当今急务欤!

    吾国草书之兴,以草篆草隶为权兴。秦汉以来,其用日增,其法日进,其称日繁,约而言之,可成三系:

    一曰“章草”,解散隶体粗书之者也。其为法:利用符号,一长也;字字独立,二长也;一字万同三长也。当时作者,实有远见。所措创业未竟,而定型遂成,以致不能进步!汉张芝、吴皇象、晋索靖皆一时领袖。张书遗迹渺然,但可于两汉遗简,想像神采;皇象《急就章》,索靖《月仪》、《出师颂》,可谓章草范本。然全体繁杂之字,简单化者不过十之三四,其于赴急应速之旨,固本达也。 二曰今草,继章草而改进者也。其为法:重形联,去波磔,符号之用加多,使转之运益敏,大令所谓穷伪略之理,极章纵之致者,最为得之。虞世南云:“王廣、王洽、逸少、子敬,俯拾众美,会兹简易,制成今体,乃穷奥旨。”以王氏之多才,为风气之领导,景众既广,研讨弥笃,一字组织有多至数十式如阁帖所示者,创作精神之惊人,可以想见。或谓当时作家,自矜博赡,故生变化,以竞新赏;实则流传笔札,皆为试验之作,未及验定耳!陈僧智永,书真草千字文八百本盖有志统一体制,以利初学者。而唐以功令者取士,干禄字书,应运以作。草书遂离实用而入于美艺矣!唐太宗尤爱《兰亭序》、《乐毅论》,故右军行楷之妙,范围有唐一代。《十七帖》之宏逸卓绝,反不能与狂草争一席之地,虽有孙过庭之大声疾呼,而激流所至,莫之能止。

    三曰狂草,草书中之美术品也。其为法:重词联,师自然,以诡异呜高,以博变为能,张颠索狂,振奇千载。《肚痛》、《自叙》,可为代表。一笔草、连绵草,古虽有之,而成系统,开脉流,实自此绐。散氛埃于大地,而曰“挥毫洛纸如云烟”,亦可异矣!然其组织之巧,用笔之活,于法理变化,多所启发;且如索师晚年合作,矩鑊甚严,其贡献之大,唐以后作家,远不逮也!

    隋唐以来,学书者率从千文习起,因之草书名家多有千文传世,故草书社选标准之字,不能不求之于历来草圣,更不能不先之于草圣千文。一因名作聚会,人献其长,选者利益,增多比较;一因习用之字,大半已俱,章法既立,触类易通。斯旨定后,乃立原则:曰易识,曰易写,曰准确,曰美丽,依此四则,以为取舍。字无论其为章为今为狂,人无论其为随为显,物无论其为纸帛、为砖石、为竹木简,唯期以众人之所欣赏者,救灾供众人之用;并期经此整理,习之者由苦而乐,用之者由分立而统一,此则作者唯一之希望也。

    吾国习称,文之善者曰文豪,草之善者曰草圣,谓之重视草书也可,谓之高视草书也亦可。故善之者,或许其通神,或赞其入道,或形容其风雨驰骤之状,或咨嗟其喜怒性情之寄,而于字理之组织,则多所忽略!非之者,又谓草书之人,技艺之细,四科不以此求备,博士不以此讲试,而于易简之妙用,则不大复致思,此草书所以之晦,亦即草书之所以难也。今者代表符号之建立,经历来圣哲之演土进,偶加]排比,遂成大观,所谓草书妙理,世人求之毕生而不能者,至今乃于平易中得之,真快事也。

作者:于右任

海游记

  • 作者:无名氏;校点:张品兴

    六卷三十回,有清代刊本。书中不题撰人。本书假托主人公在海外异邦游历的故事,针砭了当时的社会现实。书中写两个骗子的种种劣行,讥讽了黑暗社会中的官场恶迹与世风颓败,有一定认识价值。本书虽为凭空创作,但有的事件与细节尚有所本,受到了《子不语》、《续子不语》、《夜谭随录》等书的影响与启发。书中文笔虽不甚佳,但仍不乏描写真切与情节生动之处。

作者:不题撰人

大唐传载

  • 《书》云:“不有博奕者乎?犹贤乎已”。斯圣人疾夫饱食而怠惰之深也。 又曰:“吾不试故艺,试用也”。夫艺者,不独总多能第,以其无用于代,而穷愁时有所述耳。八年夏,南行极岭峤,暇日泷舟,传其所闻而载之,故曰“传载”。 虽小说,或有可观览之,而喁而笑焉。

    杜河南兼,常聚书至万卷,每卷后必有自题,云:“清俸买来手自校,汝曹读之知圣道,鬻及借人为不孝。”

    阳道州城之为朝士也,家苦贫,常以木枕布衾,质钱数万,人争取之。苏州开元寺东有陆氏世居,门临河涘,有巨石块立焉。乃吴陆绩为郁林郡守,罢秩泛海而归,不载宝货,舟轻用此石重之,人号“郁林石”。陆氏自绩及裔孙国朝太子少保兖公,犹保其居。今子孙渐削,其居十不存一焉。

    费县西漏泽者,漫十数里,岁时雨降,即泛溢自满,蒲鱼之利,人实赖焉。至白露应即前后,一夕即一空如扫焉,信殊异也。

    李忠公之为相也,政事堂有会食之床。吏人相传,移之则宰臣罢,不迁者五十年。公曰:“朝夕论道之所,岂可使杇蠹之物,秽而不除。俗言拘忌,何足听也!以此获免,余之愿焉。”命撤而焚其下,铲去聚壤十四畚。议者称正焉。

    杜太保宣简公,大历中有故人遗黄金百两。后三十年,为淮南节度使,其子投公,取其黄金还,缄封如故。

    赵郡三祖,元和中,每房一人,同时为相,皆第三,即司徒吉甫、司空绛、华州刺史藩。天宝中有书生,旅次宋州。时汧公勉,少年贫苦,与书生同店。而不旬日,书生疾作,遂至不救,临绝语公曰:“某家住洪州,将于北都求官,于此得疾且 死,其命也。”因出囊金百两,付公曰:“某之仆使无知有此者,足下为我毕死 事,余金奉之。”李公许为办事。及毕,密置金于墓中,而同葬焉。后数年,公 尉开封,书生兄弟赍洪州牒来,果然寻生行止,至宋州,知李为主丧事。专诣开 封,诘金之所。公请假至墓所,以出金付之焉。韦献公夏卿有知人之鉴,人不知也。因退朝于街中,逢再从弟执谊、从弟渠牟、升。三人皆第二十四,并为郎官,簇马良久,献公曰:“今日逢三二十四郎。” 辄欲题目之,语执谊曰:“汝必为宰相,善保其末耳。”语渠牟曰:“弟当别奉 主上恩,而速贵为公卿。”语升曰:“三人之中,弟最长远,而位极旄钺。”后 竟如其言。

    杜亚为淮南,竞渡、采莲、龙舟、锦缆、绣帆之戏,费金数千万。于頔为襄州,点山灯,一上油二千石。李昌夔为荆南,打猎大修富饰。其妻独孤氏亦出女 队二千人,皆着红紫锦绣袄子。此三府亦因而空耗。

    汝南袁德师,故给事高之子。尝于东都买得娄师德故园地,起书楼。洛人语曰:“昔日娄师德园,今乃袁德师楼。”兴元元年十月戊辰,始诏中官窦文场监神策军左厢兵马,马有麟为左神策大将军。神策监军将军之始也。

    贞元十二年六月乙丑,始以窦文场为左神策护军中尉,霍仙鸣为右神策护军中尉,其日又以张尚进为神武中护军。左右辟仗使之始也。

    建中初,关播为给事中,以诸司胥吏为弊颇多,播议用士人掌之。弘农杨氏居东都者,承四太尉之后。世传黄雀所衔玉环,至天宝为杨国忠所夺。今不知所在。

    张守珪,陕州平陆人,自幽州入觐,过本县见令李杭,申桑梓之礼。见陕尉李冕桎梏,令众冤呼。张公曰:“困危之中,岂能相救。”至灵宝便奏兖州判官, 冕后至宰相。贞元中,张茂宗所尚义章公主赠郑国公主,谥为庄穆。韦宥所尚故唐安公主赠韩国公主,谥为贞穆。所司择日册命。国朝已来,公主即有追封者,未有加谥 者。公主追谥,自此始也。

    徐尚书晦,沈吏部传师。徐公嗜酒,沈公善养。杨东川嗣复尝云:“徐家肺,沈家脾,真安稳耶。”

    有士人平生好食熝牛头,一日忽梦其物故,拘至地府。酆都狱有牛头在旁,其人了无畏惮,仍以手抚其头云:“只者头子,大堪熝食。”牛头人笈而放回。

    元和中,郎吏数人省中纵酒,语平生各爱尚及憎怕者。或言爱图画及博奕,怕妄与佞。工部员外汝南周愿独云:“爱宣州观察使,怕大虫。”贞元中,禁未仕不得乘大马。有人言于执政,大马甚多,货不得,举人不得骑,当尽为河北节制所得耳。陆鸿渐嗜茶,撰《茶经》三卷,行于代。常见鬻茶邸烧瓦瓷为其形貌,置于灶釜上,左右为茶神。有交易则茶祭之,无则以釜汤沃之。高祖之制:凡出将,赐旌节专征,行军有大总管之号也。高祖之制:镇军有大都督之号。

    玄宗之初为节度大使、节度之号。凡皇太子、亲王统军,中有元帅府之制。宰相遥领节度使,自牛仙客始也。

    开元九年,命宗正寺官寮并以宗子为之。唐制:男子始生为黄,四岁为小,十六为中,二十为丁,六十为老。

    赋役之制有四:一曰租,二曰税,三曰役,四曰徭。凡丁岁输粟二石。凡调随乡土所产,绢、绫、絁各二丈,布加五分之一,麻三斤。凡役,岁二旬,闰 加二日。至德元年三月,方以侍御史文叔清为宣谕使,许人纳钱授官及明经出身。

    至德二年,敕以僧及道士入钱自度有差。

    乾元元年七月,铸钱使第五琦奏,谓铸乾元钱每贯重二十斤,一文当五十。宝应元年以盗铸日甚,物价腾贵,咸称非便,减重轮钱,以一当三十。

    乾元二年,御史中丞元载为江淮五道租庸使,高户定数征钱,谓之“白著”榷酤。

    至德二年,敕天下州县量定酤酒,随月纳税。建中二年,更加青苗。大历中,初税每亩十文。三年,加五文。敕以御史大夫充使,其后割归度支。

    卢中丞迈有宝琴四,各直数十万。有寒玉、古磬、响泉、和志之号。

    李河南素替杜公兼。时韩吏部愈为河南令除职方员外,归朝,问前后之政如何,对曰:“将兼来比素。”

    李相国程执政时,严休皆在南省。有万年令,关人多属之,李公云:“二严不如誉。”

    豆卢署,少年旅于衢州,梦老人云:“君后二十年为牧兹郡。”已果为衢州,于所梦之地立“征梦亭”。

    郑滁州胪于曲江,见令史醉池岸,云:“更一转即入流矣。”白宾客居易云:“忠州有荔枝一株,槐一株。自忠之南更无槐,自忠之北更无荔枝。”

    贾至常侍平生毁佛,尝假寐厅事,忽见一牛首人,长不满尺,携小锅而燃薪于床前。公惊起而讯之,对曰:“所谓镬汤者,罪其毁佛人。”公曰:“小鬼何 足畏耶。”遂伸足床下,其汤沸,忽染于足,涌然而上,未几烘烂而卒。

    乌江有项羽系乌骓树,历千余年尚郁茂。建中年中,县令张勤厌宾客观游,令伐却。至今兹地独不生草。

    李镇恶,即赵公峤之父,选校梓州郪县令。与友人书云:“州带子号,县带妻名,由来不属老夫,并是妇鬼官职。”

    刘巨麟,开元中为广州刺史,弟仲丘为丽政殿学士,兄弟友爱。有罗浮道者为巨麟合丹剂,将分半以遗仲丘,命刀中破之,分铢无差焉。

    萧功曹颖士、赵员外骥,开元中同居兴敬里,肄业共一靴,久而见东郭之迹。赵曰:“可谓驶于道路矣。”萧曰:“无乃禄在其中。”

    苏州洞庭,杭州兴德寺,房太尉琯 云:“不游兴德、洞庭,未见山水。”

    寿安县有喷玉泉、石溪,皆山水之胜绝也。贞元中,李宾客洞为县令,乃刬翳荟开径隧。人方闻而异焉。太和初,博陵崔蒙为主簿,标堠于道周,人方造而 游焉。

    颜太师鲁公,刻名于石,或置之高山之上,或沉之大洲之底而云:“安知不陵谷之变耶!”

    独孤常州及,末年尤嗜鼓琴,得眼疾不理,意欲专听也。

    曲阜县先圣庙前有数株古柏,亦传千余岁,其大十围。潘华为兖州,军食贫穷,无以结四方之信。华遂命伐之,裁为简册,刻为器皿,以行饷之。

    张文贞公第,某女嫁卢氏,尝为舅卢公求官。俟公朝下而问焉,公不语,但指支床龟而示之。女拜而归室,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

    开元东封有太原入于伯陇者,年一百二十八岁,精爽不昧,其子已卒,两孙随之,各年七八十矣,自北乘诣阙引见,上劳之,老人无拜礼。伯陇曰:“臣神 尧皇帝之臣也。荏苒岁月,得至今日,复事郎君,臣之幸矣。郎君明圣,功成封 岳,不以昏老,千里而来。”笑而悯之,乃赐紫袍牙笏,及优恤有加。伯陇自言 隋仁寿年生,说大业末事,了然可见。

    李右丞廙,年二十九为尚书右丞,至五十九又为尚书右丞。

    于良史为张徐州建封事,但举其姓曰:“辛丘杜当人。”萧功曹颖士,尝出灞桥,道左逢一老人,眉发皓白,状骨甚奇古,萧甚异之。老人瞻顾,萧因问之,老人云:“公似吾亡友耳。”萧固请言之,老人曰:“吾 与鄱阳王恢善,君甚类之。”乃颖士六代祖。萧问其所来,不应而去。

    洛阳金谷,去城二十五里,晋石崇依金谷为园苑,高台飞阁,余址隐嶙,独有一皂荚树甚大,至今郁茂。

    郑公审,开元中为殿中侍御史、充馆驿使,令每传舍立辰堠,自公始也。润州金坛县,大历中北人为主簿,以竹筒赍蝎十余枚,置于厅事之柳树后,遂孳育至百余枚。为土气所蒸而不能螫人,南民不识,呼为“主簿虫”。开元中进士第唱于尚书省。其策试者,并集于都堂,唱其第于尚书省。有落去省,两两三三戴帽子,日暮但候吟一声,长安竹帛皆枯死。

    开元中,吏部侍郎被宁王宪嘱亲故十人官。遂诣王请见,云:“十人之中有商量去者乎?”王云:“九人皆不可矣,一人某者听公。”吏部归,九人皆超资 好官,独某者当时出。云:“据其书判,自合得官;缘嘱宁王,且放冬集。”

    昆山县遗尺潭,本大历史村女为皇太子元妃,遗玉尺化为龙,至今遂成潭。

    洛东龙门香山寺上方,则天时名望春宫,则天常御石楼坐朝,文武百执事,班于外而朝焉。

    永和中,有判太常寺行事礼官祭圜丘,至时不到,云:“太常大寺,实曰伽蓝;圜丘小亻鲁,不合无礼。”

    沙堤起天宝三年,因萧京兆炅奉请于要路筑甬道,以通车骑,而覆沙其上。天宝中,乐章名以边地为名,若凉州、甘州、伊州之类是焉。其曲遍繁,声名入破。后其地尽为西番所没。其破兆矣。

    高平徐弘毅为弹侍御史,创一《知班官令》。自宣政门检朝官之失仪者,到台司举而罚焉。有公卿大僚令问之曰:“未到班行之中,何必拾人细事。”弘毅报之曰:“为我谢公卿。所以然者,以恶其无礼于其君。”

    裴仆射遵庆,二十入仕,裹折上巾子,未尝随俗样,凡代之移易者五六。而公年九十所裹者,犹幼小时样。今巾子有仆射样。

    韩太保皋,生知音律,尝观客弹琴为《止息》。乃叹曰:“妙哉嵇生者也。为是曲也,其当魏晋之际,《止息》与《广陵散》同出而异者也。其音主商,商为秋声,天将肃杀,草木摇落,其岁之晏乎?此所以为魏之季也。慢其商德与宫 同音,是臣夺其君之位乎?此所以知司马氏之将篡也。广陵,维扬之地,散者流 亡之谓也;扬者,武帝后之姓也。言杨后与其父骏之倾覆晋祚也。《止息》者, 晋虽兴,终止息于此。其音哀愤而噍杀,操蹙而憯痛,永嘉之乱其应乎此。叔夜 撰此,将贻后代知音,且避晋祸,托之鬼神,史氏非知味者,安得不传其谬也欤!”

    韩太保皋常言:《洪范》五福,独不言贵者,近于高危。福之自至犹儆动, 奈何枉道邀之。

    李西平晟之将军也,尝谒桑道茂云:“将军异日为京兆尹,慎少杀人。”西平曰:“武夫岂有京兆尹望乎?”后兴元收复,西平兼京兆。时道茂在俘囚中, 当断之际,告西平曰:“公忘少杀人之言乎?”

    韩太保皋之为御史中丞、京兆尹,常有所陈,必于紫宸对百僚而请,未尝诣 便殿。上谓曰:“我与卿言于此不尽,可来延英议及大政,多匡益之。”亲友咸 谓公曰:“自乾元以来,群臣启事,皆诣延英,方得详尽。公何独于外庭对众官 以陈之,得无不慎密乎?”公曰:“御史,天下之平也,摧刚直枉惟在公,何在 不可人知之?奈何求请便殿,避人窃语,以私国家之法。且延英之置也,肃宗皇 帝以苗晋卿年老艰步故设之。后来得诣便殿,多以私自售,希旨求宠,干求相位, 奈何以此为望哉!”

    张秘书荐自筮,仕至秘书监,常带使职,三入蕃,竟殁于赤岭外。

    韦崖州执谊,自幼不喜闻岭南州县。拜相日出外舍,见一州郡图,迟回不敢看,良久,临起误视,乃崖州图也,竟以贬终。

    王河南维,或有人报云:“公除右辖。”王曰:“吾居此官,虑被人呼为‘不解作诗王右丞’。”

    阳道州城,未尝有所蓄积,惟所服用不可阙者,客称其物可佳可受,公辄喜,举而授之。有陈苌者,候其始请月俸,常往称其钱帛之美,月有获者。

    常中书处,原在开州也。常有李潼、崔冲二进士来谒,留连月余日。会有过客西川军将某,能相术,于席上言李潼三日内有虎厄。后三日,相君与诸客游山 寺,自上方抵下方,日已暮矣。李先下,崔后来,冲大呼李云:“待冲来!待冲 来!”李闻“待冲来”声,谓虎至矣,颠蹶坠下山址,绝而复苏,数日方愈。及 军将回,谓李曰:“君厄过矣。”

    苏给事岱,建中末为太常博士,遇朱泚乱,将赴行在,夜行山谷常有二烛前 导,危险毕见。既过,烛然后灭,岂忠愤所感耶?

    李龟年、彭年、鹤年,兄弟三人,开元中皆有才学盛名。鹤年诗尤妙,唱《 渭城》。彭年善舞。龟年善打羯鼓。玄宗问:“卿打多少杖?”对曰:“臣打五 千杖讫。”上曰:“汝殊未我打却三竖柜也。”后数年,有闻打一竖柜,因赐一 拂杖。羯鼓后卷流传至建中三年,任使君又传一弟子。使君今取江陵漆盘底,泻 水卷中,竟日不散,以其至平。又云:“卷人鼓只在调竖慢,此卷一调之后,经 月如初。”今不知所存。

    安邑县北门县人云:“有一蝎如琵琶大,每出来不毒人。”人由是恐其灵,闭之积年矣。

    泾州将郝玭,自贞元末及元和中,数于泾州擒杀西虏,及筑临泾城,西戎畏之。赞普铸一金郝玭,号曰:“有能得玭者,赐金玭焉。”

    建中中,李希烈攻汴州,城陷,用百姓妇女辎重以实壕堑,谓之“湿稍”。

    窦参之作相也,用从父弟申为耳目,每除吏先言于申,申告人,故谓窦给事为“喜鹊”。同州唐女寺有盗帅董太宫之漆身,后有盗者皆来拜祝,有至鸣足者,今漆足皆口牙。

    襄州汉皋庙,本为解珮于汉之义,今为汉高祖,误也。陕州平陆县主簿厅事西序楣,有隋房公、杜公仁寿九年十二月题:“玄龄、如晦题处,房年二十三,杜年二十六。”今移在使府食堂之梁。

    杨京兆凭,兄弟二人,皆能文学,甚攻苦。或同赋一篇,共坐庭石,霜积襟袖,课成乃已。李愿司空,兄弟九人,四有土地,愿为夏州、徐泗、凤翔、宣武、 河中五节度,宪为江西观察、岭南节度,愬为唐邓、襄阳、徐泗、凤翔、泽潞、 魏博六节度使,听为夏州、灵武、河东、郑滑、魏博、邠宁、凤翔七节度。一门 登坛授钺无比焉。

    元和十五年,辛丘度、丘纾、杜元颖同时为拾遗令史分直。故事:每自吟曰:“出身三十年,发白衣仍碧。日暮倚朱门,从来汗袍赤。”因为之奏章服焉。

    河南广武山有流桂泉,史思明于其上立汉高庙。茅山下泊宫茅君炼丹井,香洁不受触。鲁有修宫工人获知,取水煮肉,良久不熟。

    宝历中,亳州云出圣水,服之愈宿疾,亦无一差者。自洛已来,及江西数郡中人争施金货、衣服以饮焉,获利千万,人转相惑。李赞皇德裕在浙西也,命于 大市集人,置金,取其水于市司,取猪肉五斤煮,云:“若圣水也,肉当如故。” 逡巡肉熟烂。自此人心稍定,妖者寻而败露。

    朗州武陵山,有人换骨匣。每年若大风雨望峭壁,即有新者。

    泽州长平,即白起坑赵卒故地。开元中诏为“省冤谷”,至今天气长阴,有泉色赤,于其下立丹井碑。

    湖州德清县南前溪村,前朝教乐舞之地。今尚有数百家尽习音乐,江南声妓多自此出,所谓“舞出前溪”者也。终南山有湫池,本咸阳大洲,一夜忽飞去,所历皆暴雨与鱼俱下,大者至四五尺,小者不可胜计。遂落终南山中峰,水浮数尺,纵广一里余,色如黛黑,云 雨常自中出。焦旱祈祷,无不应焉。山僧采樵,时见群龙瀺灂其中。

    昭应庆山,长安中从河朔飞来,夜过闻雷声如疾风,土石乱下,直坠新丰西一村。百余家因山为坟,今于其上起持国寺。

    魏齐公元中,少时曾谒张憬藏,待之甚薄,就质通塞,亦不答,公大怒曰:“仆不远千里,裹粮求见,非徒行也,意必谓明公有以见教,而含木舌不尽勤勤 之意何耶?且穷通贫贱,自属苍苍,何预公焉?”因拂衣而去,憬藏遽起言曰: “若之相禄,正在怒中。”后位极人臣。

    解县盐池,当安史时,水忽淡。銮舆反正,复如故。

    上都崇圣寺有徐贤妃妆殿,太宗曾召妃,久不至,怒之,因进诗曰:“朝来临镜台,妆罢暂徘徊。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

    汉中王瑀为太常卿,早起朝闻永兴里人吹笛,问是太常乐人否?曰:“然。” 已后因闻乐而挞之。问曰:“何得某日卧吹笛?”又见康昆仑弹琵琶,云:“琵 声多,琶声少,亦未可弹五十四丝大弦也。”自下而上谓之琵,自上而下谓之琶。

    裴延龄尝怒李京兆充,云:“近日兼放髭须白,犹向人前作背面。”

    薛汝丹,家在南岳,常与一僧知闻。其僧每年以香炼顶供养佛,至八十余终。后岁余,有州民生一子,色貌绝殊,而顶甚香,十步之外,人皆慕之。生不食鱼 肉,数岁出家,为南岳高行律师焉。

    王藻、王素,贞元初应举,名皆第十四,每诣通家,通王十四郎,或问曰:“藻也?素也?”

    常相衮为礼部判杂文,榜后云:“旭日登场,思非不锐;通宵绝笔,恨即有 余。”所以杂文入选者,常不过百人。鲍祭酒防为礼部,帖经落人亦甚。时谓之 “常杂鲍帖”。

    左右常侍与给、谏同厨,厨人进鲜菌于给、谏,问云:“莫毒否?”厨人答曰:“常侍已尝了。”

    乾元中,太子左赞善大夫吕旬母张氏,年八十八,以旬久不归,愈思念之。忽觉左乳长,汁流出,顾谓孙鄢:“汝父即来也。”不逾十日,旬遂至。

    至德初,当安史乱,河东大饥,忽然荒地十五里生豆谷,及扫却又复生,约得五六千石,其米甚圆细复美。人赖焉。

    开元、天宝之间,传家法者,崔沔、崔均之家法。

    泓师云:“长安永宁坊东南是金盏地,安邑里西是玉盏地。”永宁为王太傅锷地,安邑为马北平燧地。后王、马皆进入官,王宅累赐韩令弘及史宪诚、李戴义等。所谓“金盏破而成马”。马燧为奉诚园,所谓“玉破而不完也”。

    常相兖之在福建也,有僧某者善占色,言事若神。相国惜其僧老,命弟子就学其术。僧云:“此事有天性,非可造次为传。某尝于相君左右见一人可教。” 遍召,得小吏黄彻焉,相命就学。老僧遂于暗室中,置五色彩于架,令视之曰: “世人皆用眼力,不尽淬熟看之。”旬后依稀认其白者,后半载看五色即洞然而 得矣。命之曰:“以若暗中之视五彩,迥之白昼。”占人因传其方诀,且言后代 当无加也。李忠公吉甫云:“黄彻之占,袁许之亚次也。”

    礼部刘尚书禹锡,与友人三年同处,其友人云:“未尝见刘公说重话。”唐公临,性宽仁,多慈恕,欲吊丧,令家僮归取白衫。僮仆误持余衣,惧未 敢进。临祭,公谓之曰:“今日气逆,不宜哀泣,向取白衫且止之。”又令煮药 不精,潜觉其故,又谓曰:“今日阴晦,不宜服药,可弃之。”终不扬其过矣。唐皎,贞观中为吏部,先时选集四时,随到即补。皎始请以冬时大集,终季春而毕,至今行之。

    徐大理宥,少为蒲州司法参军,为政宽仁,吏感其恩信,遍相约曰:“若犯徐司法杖,必斥罚。”终官不杖一人。

    颜鲁公真卿,为监察御史,充河西陇右军,覆屯交兵使,五原有冤狱,决乃雨。郡人呼为“御史雨”。

    德宗问李汧公勉:“人云卢杞是奸邪,何也?”勉曰:“人皆知之,陛下独不知,此所以为奸邪也。”

    李希烈跋扈蔡州,时卢杞为相,奏颜鲁公往宣谕之,而谓颜曰:“十三丈,此行出自圣意。”颜曰:“公先中丞面上血,某亲舌舐之,乃忍以垂死之年饵于 虎口。”杞闻之啼焉。卢即是御史中丞奕之子。

    南蛮清平官,犹国家之宰相也。元和中,有邓旁来庭,宰臣问之:“公名旁,其何意乎?”对曰:“亦犹大朝之刘宗经矣。”

    苏户部弁、刘常侍伯刍,皆聚书至二万卷。河南冯宿之三子,陶鞠围兄弟,连年进士及第,连年登宏词科,一时之盛,代无比焉。当太和初,冯氏进士及第 者,海内十八,而公家兄弟叔侄八人。

    李相国程为翰林学士,以阶砖日影为入候。公性懒,每入必逾八砖,故号为“八砖学士”焉。

    永州龙兴寺,乃吴军司马蒙之故宅。僧怀素善草录,尝浚井得军司马印,文字不灭,雕刻如新。怀素每草书,用此为志。

    英公虽贵为仆射,其姊病必亲为粥火,燃辄焚其髭。姊曰:“仆妾多矣,何为自苦。”勣曰:“岂无人耶?顾今姊年老,勣亦年老,虽欲久为姊粥,复可得 乎?”英公尝言:我年十二三时为无赖贼,逢人则杀。十四五时为难当贼,有所不惬者杀之。十七八时为好贼,上阵杀人。年二十便为天下大将军,用兵以救人死。

    尉迟敬德性饶宽,而尤善避槊。每军骑入阵,敌人刺之,终不能中,反夺其 槊以刺敌人。海陵王元吉闻之不信,乃令去槊刃以试焉。敬德曰:“饶王著刃,亦不畏伤。”元吉再三来刺,既不少中,而槊皆被夺去。元吉力敌十夫,大惭恨。 太宗之御窦建德,谓尉迟公曰:“寡人持弓箭,公把长枪,二人相副,虽百万众 亦无奈。”乃与敬德驰至敌营,叩其军门,大呼曰:“大唐秦王,能敌来与汝决!” 追骑甚众,不敢御。

    窦建德之役,既阵未战,太宗见一少年骑骢马,铠甲鲜明,指谓尉迟公曰:“彼所乘马真良马也。”言之不已,敬德请取之。帝曰:“轻敌者亡脱,以一马 损公,非寡人愿。”敬德自料攻之万全,乃驰往并擒少年而返,即王世充之兄子 伪代王琬。宇文士及在隋亦识之,是马实内厩之良马也。帝欲旌其能,并以赐之。

    太宗将征辽,卫公病不能从,帝使执政已下起之。不起,帝曰:“吾知之矣。” 明日,驾临其第,执手与别,靖曰:“老臣宜从,但犬马之疾日月增,甚恐死于 道路,仰累陛下。”帝抚其背曰:“勉之,昔司马仲达非不老病,竟能自强立勋 魏室。”靖叩头曰:“请舆病行。”至相州疾笃,不能进。

    驻跸之役,高丽与靺鞨合军四十里,太宗有惧色。江夏王进曰:“高丽倾国以拒王师,平壤之守必弱,请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则千万之众,不战而降。”

    借商,建中二年,京师及江淮借商钱物。

    省官,建中三年,天下州县各省一官。乾元四年敕:下注额内官。元和六年,又减州县官。除陌,建中四年敕:“天下州县,市买交关,每贯五十文,纳官。”

    间架,建中四年,户部侍郎赵瓒奏:“天下州县,屋宇间架,率算钱有差。”

    沙门一行,开元中尝奏玄宗云:“陛下行幸万里,圣祚无疆,故天宝中幸东都,庶盈万数。”及上幸蜀至万里桥,方悟焉。

    天宝中,天下无事,选六宫风流艳态者,名“花鸟使”,主宴。

    玄宗幸蜀,天厩八骏,其七尽毙于栈道,惟一云骓存焉。德宗幸梁,亦充御焉。

    五台山北台下,有青龙池,约二亩已来,佛经云“禁五百毒龙”之所。每至盛午,昏雾暂开,比丘及净行居士方可一观。比丘尼及女子近,即雷电风雨,当时大作。如近池,必为毒气所吸,逡巡而没。韦献公夏卿,不经方镇,惟止于东都留守,郡吏八人,而路公隋、皇甫崖州镈,皆为宰相;张尚书贾、段给事平仲、卫大夫中行、李常侍翱、李谏议景俭、李湖南询,皆至显官,亦名知人矣。

    李西台文献公,避暑于青龙寺,梦戴白神人云:“昔君氏相宣王致中兴,尹男亦佐中兴,君宜以吉甫名之。

    李相国忠公,贞元十九年为饶州刺史。先是,郡城之东,四牧故府,废者七稔。公莅止后,命启钥而居之。郡吏以语怪坚请。公曰:“神实正直,正直则神避;妖不胜德,失德则妖兴。居之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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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名画录

  • 作者:(宋)黄休复撰;何韫若,林孔翼注益州名画录简介 黄休复,原籍安徽,先世迁居上海嘉定,生平事迹未详。 书完成于景德初年。分上,中、下三卷,记述了自...《益州名画录》是唐、五代至宋初成都区域的画家和壁画创作的记录,作者把唐肃宗乾元初年至宋太祖乾德年间的四川画家...

作者:黄休复

魏郑公谏录

  • 魏郑公即魏征,是唐初著名谏官,传其事迹者有敬播、刘祎之、张大业、王方庆等数家,多已失传,独方庆此书传世。此书编录魏征事迹,侧重其谏奏及与太宗的问对,列载129事,言简意赅。《四库全书总目》评此书史料价值云:"于征谏争之语,摭录最详,司马光《通鉴》所记征事,多以是书为依据。其未经采录者,亦皆确实可信,足与正史相参证。"就魏征事迹而论,此书所载远多于两《唐书》本传、《通鉴》以及《贞观政要》,且常可考见被正史删略之处。其中有40事不见或少见于他书,更显出其独特的文献价值,如谏斩叱奴骘、谏于虢州采银、对周孔儒教商…

作者:王方庆

温公续诗话

  •   诗话尚有遗者,欧阳公文章名声虽不可及,然记事一也,故敢续书之。

      文德殿,百官常朝之所也。宰相奏事毕,乃来押班,常至日旰,守堂卒好以厚朴汤饮朝士。朝士有久无差遣,厌苦常朝者,戏为诗曰:“立残阶下梧桐影,吃尽街头厚朴汤。”亦朝中之实事也。

      惠崇诗有“剑静龙归匣,旗闲虎绕竿”。其尤自负者,有“河分冈势断,春入烧痕青”。时人或有讥其犯古者,嘲之:“河分冈势司空曙,春入烧痕刘长卿。不是师兄多犯古,古人诗句犯师兄。”进士潘阆尝谑之曰:“崇师,尔当忧狱事,吾去夜梦尔拜我,尔岂当归俗邪?”惠崇曰:“此乃秀才忧狱事尔。惠崇,沙门也,惠崇拜,沙门倒也,秀才得毋诣沙门岛邪?”

      梅圣俞之卒也,余与宋子才选、韩钦胜宗彦、沈文通遘,俱为三司僚属,共痛惜之。子才曰:“比见圣俞面光泽特甚,意为充盛,不知乃为不祥也。”时钦圣面亦光泽,文通指之曰:“次及清圣矣。”众皆尤其暴谑。不数日,钦圣抱疾而卒。余谓文通曰:“君虽不为咒咀,亦戏杀耳。”此虽无预时事,然以其与圣俞同时,事又相类,故附之。

      郑工部诗有“杜曲花香醲似酒,灞陵春色老于人”,亦为时人所传诵,诚难得之句也。

      科场程试诗,国初以来,难得佳者。天圣中,梓州进士杨谔,始以诗着。其天圣八年省试《蒲车诗》云:“草不惊皇辙,山能护帝舆。”是岁,以策用清问字下第。景佑元年,省试《宣室受厘诗》云:“愿前明主席,一问洛阳人。”谔是年及第,未几卒。庆历二年,韩钦圣试《勋门赐立戟诗》云:“凝峰画旛转,交铩彩支繁。”范景仁云,曾见真本如此。传钦圣作“迎风画旛转,映日彩支繁”,故两存之。苏州进士丁偃,试《迩英延讲艺诗》云:“白虎前芳掩,金华旧事轻。天心非不寤,垂意在苍生。”有古诗讽谏之体。偃是岁奏名甚高,御前下第。自是二十年始及第,寻卒。滕元发甫,皇佑五年御试《律听军声诗》云:“万国休兵外,群生奏凯中。”以是得第三人,最为场屋所称。

      鲍当善为诗,景德二年进士及第,为河南府法曹。薛尚书映知府,当失其意,初甚怒之,当献《孤雁诗》云:“天寒稻粱少,万里孤难进。不惜充军庖,为带边城信。”薛大嗟赏,自是游宴无不预焉,不复以掾属待之。时人谓之“鲍孤雁”。薛尝暑月诣其廨舍,当方露顶,狼狈入,易服,把板而出,忘其纀头。薛严重,左右莫敢言者。坐久之,月上,当顾见发影,大惭,以公服袖掩头而走。

      林逋处士,钱塘人,家于西湖之上,有诗名。人称其《梅花诗》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曲尽梅之体态。

      魏野处士,陕人,字仲先,少时未知名。尝题河上寺柱云:“数声离岸橹,几点别州山。”时有幕僚,本江南文士也,见之大惊,邀与相见,赠诗曰:“怪得名称野,元来性不群。借冠来谒我,倒屣起迎君。”仍为延誉,由是人始重之。其诗效白乐天体。真宗西祀,闻其名,遣中使招之,野闭户逾垣而遁。王太尉相旦从车驾过陜,野贻诗曰:“昔年宰相年年替,君在中书十一秋。西祀东封俱已了,如今好逐赤松游。”王袖其诗以呈上,累表请退,上不许。野又尝上寇莱公准诗云:“好去上天辞将相,却来平地作神仙。”又有《啄木鸟诗》云:“千林蠹如尽,一腹馁何妨。”又《竹杯珓诗》云:“吉凶终在我,反复谩劳君。”有诗人规戒之风。卒,赠著作郎,乃诏子孙租税外,其余科役,皆无所预。仲先诗有“妻喜栽花活,童夸斗草赢。”真得野人之趣,以其皆非急务也。仲先诗有“烧叶炉中无宿火,读书窗下有残灯”。仲先既没,集其诗者嫌“烧叶”贫寒太甚,故改“叶”为“药”,不惟坏此一字,乃并一句亦无气味,所谓求益反损也。仲先赠先公诗,有“文虽如貌古,道不似家贫”。先公监安丰酒税,赴官,尝有《行色诗》云:“冷于陂水淡于秋,远陌初穷见渡头。犹赖丹青无处画,画成应遣一生愁。”岂非状难写之景也。

      丁相谓善为诗,在珠崖犹有诗近百篇,号《知命集》,其警句有“草解忘忧忧底事,花能含笑笑何人”。少时好蹴踘,长韵其二联云:“鹰鹘腾双眼,龙蛇绕四肢。蹑来行数步,跷后立多时。”

      寇莱公诗,才思融远。年十九进士及第,初知巴东县,有诗云:“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由尝为《江南春》云:“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江南春尽离肠断,苹满汀洲人未归。”为人脍炙。  陈文惠公尧佐能为诗。世称其《吴江诗》云:“平波渺渺烟苍苍,菇蒲纔熟杨柳黄。扁舟系岸不忍去,秋风斜日鲈鱼香。”又尝有诗云:“雨网蛛丝断,风枝鸟梦摇。诗家零落景,采拾合如樵。”

      庞颖公籍喜为诗,虽临边典藩,文案委积,日不废三两篇,以此为适。及疾亟,余时为谏官,以十余篇相示,手批其后曰:“欲令吾弟知老夫病中尝有此思耳。”字已惨淡难识,后数日而薨。

      韩退处士,绛州人,放诞不拘,浪迹秦、晋间,以诗自名。尝跨一白驴,自有诗云:“山人跨雪精,上便不论程。嗅地打不动,笑天休始行。”为人所称。好着宽袖鹤氅,醉则鹤舞,石曼卿赠诗曰:“醉狂玄鹤舞,闲卧白驴号。”

      章献太后上仙,群臣进挽歌数百首,惟曼卿一联首出,曰:“震出坤柔变,干成太极虚。”太后称制日,仁宗端拱,至是始亲万几,曼卿诗切合时宜,又不卑长乐也。  李长吉歌“天若有晴天亦老”,人以为奇绝无对。曼卿对“月如无恨月常圆”,人以为勍敌。

      《诗》云:“牂羊坟首,三星在罶。”言不可久。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故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也。近世诗人,为杜子美最得诗人之体,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见之而泣,闻之而悲,则时可知矣。他皆类此,不可遍举。  刘概字孟节,青州人。喜为诗,慷慨有气节。举进士及第,为幕僚。一任不得志,弃官隐居冶原山,去人境四十里。好游山,常独挈饭一罂,穷探幽险,无所不至,夜则宿于岩石之下,或累日乃返,不畏虎豹蛇虺。富丞相甚礼重之,尝在府舍西轩有诗云:“昔年曾作潇湘客,憔悴东秦归未得。西轩忽见好溪山,如何尚有楚乡忆。读书误人四十年,有时醉把阑干拍。”

      唐之中叶,文章特盛,其姓名湮没不传于世者甚众。如河中府鹳雀楼有王之涣、畅诸一云畅当。诗,畅诗曰:“迥临飞鸟上,高谢世人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王诗曰:“白日依山尽,黄河彻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二人者,皆当时贤士所不数,如后人擅诗名者,岂能及之哉!  陈亚郎中性滑稽,尝为药名诗百首。其美者有“风雨前湖夜,轩窗半夏凉”,不失诗家之体。其鄙者有《赠乞雨自曝僧》云:“不雨若令过半夏,定应晒作胡芦巴。”又咏《上元夜游人》云:“但看车前牛领上,十家皮没五家皮。”蔡君谟尝嘲之曰:“陈亚有心终是恶。”亚应声曰:“蔡襄除口便成衰。”  杨朴,字契玄,郑州人,善为诗,不仕。少时尝与毕相同学,毕荐之,太宗召见,面赋《蓑衣诗》云:“狂脱酒家春醉后,乱堆渔舍晚晴时。”除官不受,听归山,以其子从政为长水尉。朴尝为《七夕诗》云:“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刘子仪与夏英公同在翰林,子仪素为先达。章献临朝时,子仪主文,在贡院,闻英公为枢密副使,意颇不平,作《堠子诗》云:“空呈厚貌临官道,大有人从快捷方式过。”先朝春月,多召两府、两制、三馆于后苑赏花、钓鱼、赋诗。自赵元昊背诞,西垂用兵,废缺甚久。嘉佑末,仁宗始复修故事,群臣和御制诗。是日,微阴寒,韩魏公时为首相,诗卒章云:“轻云阁雨迎天仗,寒色留春入寿杯。二十年前曾侍宴,台司今日喜重陪。”时内侍都知任守忠,尝以滑稽侍上,从容言曰:“韩琦诗讥陛下。”上愕然,问其故。守忠曰:“讥陛下游宴太频。”上为之笑。

      熙宁初,魏公罢相,留守北京,新进多陵慢之。魏公郁郁不得志,尝为诗云:“花去晓丛蜂蝶乱,雨匀春圃桔槔闲。”时人称其微婉。

      元丰初,宦者王绅,效王建作宫词百首,献之,颇有意思。其《太皇太后生日诗》云:“太皇生日最尊荣,献寿宫中未五更。天子捧觞仍再拜,宝慈侍立到天明。”宝慈,皇太后宫名也。太后幸景灵宫,《驾前露面双童女诗》曰:“平明彩仗幸琳宫,紫府仙童下九重。整顿珑璁时驻马,画工暗地貌真容。”

      欧阳公云,《九僧诗集》已亡。元丰元年秋,余游万安山玉泉寺,于进士闵交如舍得之。所谓九诗僧者:剑南希昼、金华保暹、南越文兆、天台行肇、沃州简长、贵城惟凤、淮南惠崇、江南宇昭、峨眉怀古也。直昭文馆陈充集而序之。其美者亦止于世人所称数联耳。交如好治经,所为奇僻,自谓得圣人微旨,先儒所不能到。贫无妻儿,不应举,常寄食僧舍,僧亦不厌苦之。始居龙门山,犹苦游人往来多,徙居万安山,屏绝人事,专以治经为事,凡数十年,用心益苦,而去人情益远,众非笑之,交如不变益坚。虽非中行,其志亦可怜也。

      范景仁镇喜为诗,年六十三致仕。一朝思乡里,遂径行入蜀。故人李才元大临知梓州,景仁枉道过之。归至成都,日与乡人乐饮,散财于亲旧之贫者,遂游峨眉青城山,下巫峡、出荆门,凡期岁乃还京师。在道作诗凡二百五篇,其一联云:“不学乡人夸驷马,未饶吾祖泛扁舟。”此二事他人所不能用也。

      嘉佑中,有刘讽都官,简州人,亦年六十三致仕,夫妇徙居赖山。景仁有诗送之云:“移家尚恐青山浅,隐几惟知白日长。”时有朱公绰送讽诗云:“疏草焚来应见史,橐金散尽只留书。”皆为时人所传诵。

      大名进士耿仙芝,以诗着,其一联云:“浅水短芜调马地,淡云微雨养花天。”为人所称。

      唐明皇以诸王从学,命集贤院学士徐坚等讨集故事,兼前世文词,撰《初学记》。刘中山子仪爱其书,曰:“非止初学,可为终身记。”

      宗衮尝曰:“残人矜才,逆诈恃明,吾终身不为也。”犹唐相崔涣曰:“抑人以远谤,吾所不为。”

      杜甫终于耒阳,槁葬之。至元和中,其孙始改葬于巩县,元微之为志。而郑刑部文宝谪官衡州,有《经耒阳子美墓诗》,岂但为志而不克迁,或已迁而故冢尚存邪?

      北都使宅,旧有过马厅。按唐韩偓诗云:“外使进鹰初得按,中官过马不教嘶。”注云:“乘马必中官驭以进,谓之过马。既乘之,然后碟躞嘶鸣也。”盖唐时方镇亦效之,因而名厅事也。

作者:司马光

后出师表

  •   先帝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偏安于蜀都,故冒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又务于东,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   高帝明并日月,谋臣渊深,然涉险被创,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谋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长策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刘繇、王朗,各据州郡,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计,殊绝于人,其用兵也,仿怫孙、吴,然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委任夏侯而夏侯败亡,先帝每称操为能,犹有此失;况臣弩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汉中,中间期年耳,然丧赵云、阳群、马玉、阎芝、丁立、白寿、刘合、邓铜等,及驱长屯将七十余人,突将无前,丛叟、青羌,散骑武骑一千余人,此皆数十年之内,所纠合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若复数年,则损三分之二也。——当何以图敌: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则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今图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持久:此臣之未解六也。   夫难平者,事也。昔先帝败军于楚,当此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后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作者:诸葛亮

临池诀

  • 卢携(?——八八○年),唐书法家。字子升。范阳(今河北涿县)人。擢进士第,乾符中累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拜中书侍郎,与郑畋俱李翱甥,同位宰相,终太子宾客。

    《临池诀》或作《临池妙诀》二篇,首叙书法传授源流,自谓得永兴家法,乃取《翰林隐术》、右军《笔势论》、徐吏部《论书》、《窦臮字格》、《永字八法势论》,删繁选要,以为其篇,为目有八。




    吴郡张旭言:自智永禅师过江,楷法随渡。永禅师乃羲、献之孙,得其家法,以授虞世南,虞传陆柬之,陆传子彦远,彦远仆之堂舅,以授余。不然,何以知古人之词云尔。携按:永禅师从侄纂及孙涣皆善书,能继世。张怀瓘《书断》称上官仪师法虞公,过于纂矣。张志逊又纂之亚。是则非独专于陆也。王叔明《书后品》又云虞、褚同师于史陵。陵盖隋人也。旭之传法,盖多其人,若韩太傅滉、徐吏部浩、颜鲁公真卿、魏仲犀。又传蒋陆及从侄野奴二人。予所知者,又传清河崔邈,邈传褚长文、韩方明。徐吏部传之皇甫阅。阅以柳宗元员外为入室,刘尚书禹锡为及门者,言柳公常未许为伍。柳传方少卿直温,近代贺拔员外惎、寇司马璋、李中丞戎,与方皆得名者。盖书非口传手授而云能知,未之见也。小子蒙昧,常有心焉。而良师不遇,岁月久矣,天机懵然,因取《翰林隐术》、右军《笔势论》、徐吏部《论书》、《窦臮字格》、《永字八法势论》,删繁选要,以为其篇。《系辞》言智者观其彖辞,思过半矣。倘学者覃思于此,钟繇、羲、献,诚可见其心乎!

    第一,用纸笔。
    第二,认势。
    第三,裹束。
    第四,真如立,行如行。
    第五,草如走。
    第六,上稀。
    第七,中匀。
    第八,下密。

    用笔之法:拓大指,擫中指,敛第二指,拒名指,令掌心虚如握卵,此大要也。

    凡用笔,以大指节外置笔,今动转自在。然后奔头微拒,奔中中钩,笔拒亦勿令大紧,名指拒中指,小指拒名指,此纲要也。皆不过双苞,自然虚掌实指。“永”字论云:以大指拓头指钩中指。此盖言单苞者。然必须气脉均匀,拳心须虚,虚则转侧圆顺;腕须挺起,粘纸则轻重失准。把笔浅深,在去纸远近,远则浮泛虚薄,近则揾锋体重。

    用水墨之法,水散而墨在,迹浮而棱敛,有若自然。纸刚则用软笔,策掠按拂,制在一锋。纸柔用硬笔,衮努钩磔,顺成在指。纯刚如以锥画石,纯柔如以泥洗泥,既不圆畅,神格亡矣。画石及壁,同纸刚例,盖相得也。

作者:卢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