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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古籍

鬼谷四友志

  • 鬼谷四友志又名《孙庞演义七国志全传》,全书三卷,每卷又分上下卷,实为六卷,即六回,有清代刊本。书署作者为杨景淐,然其生平事迹无可考。本书叙写战国时孙膑与庞涓斗智、苏秦与张仪连横合纵的故事。孙、庞、苏、张四人乃鬼谷子之弟子,故称“鬼谷四友”。将孙膑、庞涓事写入小说,此前有《乐毅图齐平话》、《列国志传》、《孙庞斗志演义》等书。杨景淐编撰本书,在参考前人创作的基础上,尽删前书荒诞离奇、有乖史实之处;同时,加入苏秦、张仪故事。然“鬼谷四友”虽合为一书,但仍分两段讲述。小说结构严谨,情节惊险,人物丰满,文字也通俗易懂。

作者:杨景淐

宋朝事实

  • 作者:(宋)李攸

作者:李攸

唐文拾遗

  •   《全唐文》,是有唐一代(包括五代)文章的总集,也是迄今唯一最大的唐文总集。清嘉庆十二年(1807),清仁宗以内府所藏抄本《全唐文》一百六十册体例未协,选择不精,遂命儒臣重加厘定,由大学士董诰任总裁。董氏曾任《四库全书》副总裁,有主编巨书的经验,故非徒以位高而领衔,具体规划皆有裁定。全书凡六易寒暑,至嘉庆十九年(1814)成书,共计1000卷。和《全唐诗》相比,《全唐文》投入了更多的编撰力量。先后参与其事者近百人,其中既有词章之士法式善、周之琦、秦恩复辈,又有渊博学者阮元、徐松、胡承珙等。这一人员组合,对本书的质量起到了一定的保证作用。加上时当乾嘉朴学鼎盛之时,编者又可以充分利用内府图书,文章本身也不像诗歌那样流传多歧而容易以讹传讹,所以《全唐文》的质量较之《全唐诗》要好得多。据黄永年、贾宪保《唐史史料学》(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12月版)和陶敏、李一飞《隋唐五代文学史料学》(中华书局,2001年11月版)总结,《全唐文》具有以下一些优点:首先是搜采十分浩博。据清仁宗《御制全唐文序》、《全唐文。凡例》、法式善《校全唐文记》(《存素堂续集》卷二),编修官们曾从《四库全书》中的别集,《古文苑》、《文苑英华》、《唐文粹》等总集,《永乐大典》,释道两藏中广泛搜集唐五代文献,而“天下府厅州县”方志以及“散见于史子杂家记载、志乘金石碑版者”,亦在求访之列。如李商隐文集久失传,清代前期传本注本《樊南文集》都是从《文苑英华》中抄出的本子,而《全唐文》则从《永乐大典》辑出多篇,钱振伦兄弟即据此作《樊南文集补编》的笺注。今《永乐大典》已残存无几,所以《全唐文》的这部分就特别珍贵有用。《全唐文》共收文20025篇,作者3035人,俞樾云“有唐一代文苑之美,毕萃于兹,读唐文者叹观止矣”(《唐文拾遗序》),诚非溢美。其次是考证校勘较为精密。在小传的撰写上,《全唐文》编者下了很多工夫。和《全唐诗》作者小传相比,《全唐文》作者小传不但更为翔实,而且纠正了前者不少错误。在文章辨伪方面,《全唐文》对于作者有异说的,大都能通过考辨以定去取,而非不负责任地有见必录。如《邕州马退山茅亭记》既见于柳宗元《河东集》,又见于独孤及《毗陵集》,《故东州节度使卢公传》、《杨烈妇传》,李翱《李文公集》、李华《李遐叔文集》两见,悉予订正,前者归河东,后者归李翱。在文字校录方面,全书《凡例》规定:“碑碣以石本为据,余则择其文义优者从之,若文义两可,则注明一作某字存证”;“金石文字,类多剥蚀而版本完善足信者,即据以登载;其无可据,则注明阙几字存证;惟残阙过甚仅留数字,无文义可寻者,不录”;原书所用《文苑英华》为明刊闽本,“讹脱极多,今以影宋抄逐篇订正,补出脱字”,为例甚善。

      但是本书工程浩大,加之出自众手,因此疏忽在所难免,最为显著的缺憾有两条:一是辑录不注出处,二是网罗尚有不少遗漏。前者已无法补救。后者同治年间古文献学家陆心源掇拾遗文成《唐文拾遗》72卷、《唐文续拾》16卷,出处逐一写明,收文约2500余篇,作者近310人,于光绪年间付梓。其次,在校订上,文字讹误和重出互见较突出,并有人名误、题目误、收录误现象。小传叙述亦间有失实。清代考据家劳格深谙唐事,撰有《读全唐文札记》、《札记续补》共130条,近代唐史名家岑仲勉继撰《读全唐文札记》310条,为其纠谬、正误、质疑,共涉及文章近400篇,作者130余人。

      本书版本主要有:(1)清嘉庆十九年(1814)扬州全唐文局刻本,版入武英殿;(2)光绪时广州重刻本。(3)1983年中华书局影印嘉庆本,并附影光绪时陆心源的《唐文拾遗》72卷和《唐文续拾》16卷,全部断句。(4)199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原刊本剪贴缩印,后附陆心源《唐文拾遗》、《唐文续拾》,劳格《读全唐文札记》、岑仲勉《读全唐文札记》等。

作者:陆心源

不真空论

  • 《不真空论》和《物不迁论》是东晋僧人僧肇的两篇佛教哲学论文,《神灭论》是南北朝南梁儒家学者范缜的无神论作品。这三篇均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哲学名篇,颇有代表性。

      僧肇是京兆长安今陕西西安人,生于晋孝武帝太元九年公元384年,卒于晋安帝义熙十年公元414年。精于老庄及佛经,年将20即为关中名僧,后拜鸠摩罗什为师,协助译经,成为罗什的高足,他的文章得到罗什和慧远的称赞,是年青的佛学哲学家。他的佛教哲学论文《般若无知论》《不真空论》、《物不迁论》、《涅槃无名论》四篇总编为《肇论》。现存《肇论》注疏有晋惠达《肇论疏》、唐元康《肇论疏》、元文才《肇论新疏》等。《不真空论》和《物不迁论》收集在当代学者任继愈《汉唐佛教思想论集》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一书附录中,井有今译可参阅。

      《不真空论》讨论世界的存在问题,其主要论点是说一切人和事物都生灭无常,缘会则生,缘了则灭,所以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所谓“不真空”即是说世界不真实故空。但事物的现象还是存在的,不过是假有而已。《物不迁论》讨论世界的运动问题,它认为事物的流转变化是假象,其本质是不动的,过去的事物只存在于过去,现在的事物只存在于现在,“故曰静而非动”,“不迁”就是不动。它只肯定事物变化的间断性而否定其连续性。以上两篇是对当时佛学理论讨论的总结。  范缜字子真,南乡舞阴今河南泌阳县西北人,约生于宋文帝元嘉二十七年公元450年,卒于梁武帝天监十四年公元515年。范缜经历齐梁两代,在南齐时曾与竟陵王萧子良辩论因果问题,并退而写出《神灭论》。该论是在梁武帝时正式发表全文载《弘明集》,梁武帝指使曹思文等64人围攻范缤而不能屈。《神灭论》针对当时佛教神不灭而发,讨论形神关系,认为人的精神离不开形体,“形神相即”,“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形与神不是两个东西;合在一起,“形者神之质,神者形之用”,两者是质用一体的,精神依于形体,好比刀的锋利离不开刀刃一样;所以人死之后灵魂是不存在的。范缜建立了唯物的形神一元论,成为形神关系学说史上的一座理论高峰。可参看任继愈《关于《神灭论》》附今译,载《汉唐佛教思想论集。附录》和任继愈主编《中国哲学发展史》魏晋南北朝卷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

作者:僧肇

孝经注疏

  • 作者:(唐)李隆基 注;(宋)邢昺 疏

作者:李隆基、邢昺

神异经

  • 《神异经》一卷,旧本题汉东方朔撰。所载皆荒外之言,怪诞不经。共四十七条。陈振孙《书录解题》已极斥此书,称东方朔撰、张茂先传之伪。今考《汉书·朔本传》,历叙朔所撰述,言凡刘向所录朔书俱是,世所传他事皆非。其赞又言後世好事者取奇言怪语附著之朔云云。则朔书多出附会,在班固时已然。此书既刘向《七略》所不载,则其为依托,更无疑义。《晋书·张华本传》,亦无注《神异经》之文,则并华注亦属假借,振孙所疑,诚为有见。然《隋志》载此书,已称东方朔撰,张华注。则其伪在隋以前矣。观其词华缛丽,格近齐、梁,当由六朝文士影撰而成,与《洞冥》、《拾遗》诸记先後并出,故其中西北荒金阙银盘明月珠事,陆倕《石阙铭》引用之。其中玉女投壶事,徐陵《玉台新咏序》引用之。流传既久,固不妨过而存之,以广异闻。又考《广韵》去声四十一漾收犭恙字,《说文》、《玉篇》皆所不载。注称兽似狮子,实本此经北方有兽焉,其状如狮子,名曰犭恙之文。则小学家已相援据,不但文人词藻,转相采摭已也。《隋志》列之史部地理类,《唐志》又列之子部神仙类。今核所言,多世外恍惚之事,既有异於舆图,亦无关於修炼,其分隶均属未安。今从《文献通考》列《小说类》中,庶得其实焉。

    《神異經》一卷,舊題汉東方朔撰,晉張華注。由於《漢書·東方朔傳》未列此書,因此學者多認為此書為後人偽托。但是唐孔穎達在疏《左傳》時,曾引“服虔按:《神異經》云……”,服虔是東汉人,可知《神異經》作者當在服虔之前。又,許慎《說文解字》及東汉郭憲《汉武洞冥記》皆有引《神異經》的內容,更可證此書作者是汉人。很可能如《汉書·東方朔傳》所說的“後世好事者因取奇言怪語附著之朔”,而形成此書。

    本書受《山海經》的影響,分為《東荒經》、《東南荒經》、《南荒經》、《西南荒經》、《西荒經》、《西北荒經》、《北荒經》、《東北荒經》、《中荒經》,凡九篇。內容多奇聞異物,想像豐富,文筆簡潔流暢。

    今存之《神異經》版本頗多,詳略亦差異很大。今以內容較為詳備的《汉魏叢書》本為底本,而校以他本進行標點。該本有明人朱謀\◆〈土韋〉校語,對張華注文混入正文等問題進行辨析,於閱讀本書很有幫助。

作者:

全后魏文

  •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为清代严可均所辑,共分十五集:《全上古三代文》《全秦文》《全汉文》《全后汉文》《全三国文》《全晋文》《全宋文》《全齐文》《全梁文》《全陈文》《全后魏文》《全北齐文》《全后周文》《全隋文》《先唐文》,共收录唐以前作者三千四百九十七人(或作三千五百二十人),每人附有小传,是迄今为止收录唐以前文章最全的一部总集,同时也是中国古代文献中涵盖时间最长的一部文学总集,对唐以前历史、文学、宗教、语言等研究,具有极其重要的学术价值。

作者:严可均辑

开天传信记

  • 《开天传信记》唐郑綮撰郑綮,荥阳人,进士及第,昭宗时为相。此书作于其任吏部员外郎时,共搜集社会传说、故事以及神异传闻32条,所记玄宗在藩邸生活、出巡上党、东封泰山以及喜好乐舞等资料,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然书中语涉神异者14条,使得其史料价值远逊于《明皇杂录》。此书版本主要有《百川学海》、《说郛》、《唐人说荟》、《荥阳杂俎八种》本等。1985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开元天宝遗事十种》收入,据《百川学海》本。====================================================================================================

    余何为者也累忝台郎,思动坟典,用自修励。窃以国朝故事,莫盛于开元天宝之际。服膺简策,管窥王业,参于听闻,或有阙焉。承平之盛,不可殒坠。辄因薄领之暇,搜求遗逸,传于必信,名曰《开天传信记》。斗筲微器,周鼎不节之咎,何已遐乎好事者观其志、宽其愚,是其心也。

    上于藩邸时,每戏游城南韦、杜之间。因逐狡兔,意乐忘返。与其徒十数一饮倦甚,休息于封部大树下。适有书生延上过其家,家贫,止于村妻、一驴而已。上坐未久,书生杀驴拔蒜备馔,酒肉滂霈。上顾而奇之,及与语,磊落不凡。问其姓名,乃王琚也。自是上每游韦、杜间,必过琚家。琚所谘议合意,益亲善焉。及韦氏专制,上忧甚,独密言于琚。琚曰:“乱则杀之,又何疑也。”上遂纳琚之谋,勘定祸难。累拜为中书侍郎,实预配享焉。上于诸王友爱特甚,常思作长枕,与诸王同起卧。诸王有疾,上辄终日不食,终夜不寝,忧形于色。,左右或开谕进食,上曰:“弟兄,吾手足也,手足不理,吾身废矣。何暇更思美食安寝耶!”上于东都起五王宅,于上都制“花萼相辉之楼”,盖为诸王为会集宴乐之地。上与诸王靡日不会聚,或讲经义、论理道,间以球猎υ博。赋诗饮食,欢笑戏谑,未尝怠惰。近古帝王友爱之道,无与比也。

    开元初,上励精理道,铲革讹弊。不六七年,天下大治,河清海晏,物殷俗阜。安西诸国,悉平为郡县。自开远门西行,亘地万余里,入河湟之赋税。左右藏库财物山积,不可胜较。四方丰稔,百姓殷富。管户一千余万,米一斗三四文,丁壮之人,不识兵器。路不拾遗,行者不囊粮。奇瑞叠应,重驿麋至,人情欣欣然,感登岱告成之事。上犹惕励不已,为让者数四焉。是时,刘晏年八岁,献《东封书》,上览而奇之,命宰相出题,就中书试验。张说、源乾曜等咸宠荐。上以晏间生秀妙,引宴于内殿,纵六宫观看。贵妃坐晏于膝上,亲为画眉总草髻。宫中人投果遗花者不可胜数也。寻拜晏秘书省正字。开元初,山东大蝗。姚元崇请分遣使捕蝗埋之。上曰:“蝗,天灾也。诚由不德而致焉。卿请捕蝗,得无违而伤义乎?”元崇进曰:“臣闻《大田》诗曰‘秉异炎火’者,捕蝗之术也。古人行之于前,陛下用之于后。古人行之,所以安农。陛下用之,所以除害。臣闻安农非伤义也,农安则物丰,除害则人丰乐。兴农去害,有国家之大事也。幸陛下熟思之。”上喜曰:“事既师古,用可救时,是朕心也。”遂行之。时中外咸以为不可,上谓左右曰:“吾与贤相讨论已定,捕蝗之事,敢议者死。”是岁,所司结奏捕蝗虫凡(缺)百(缺)余万石,时无饥馑,天下赖焉。

    上将登封泰山,益州进白骡至。洁朗丰润,权奇伟异,上遂亲乘之。柔习安便,不知登降之倦。告成礼毕,复乘而下。才下山坳,休息未久,而有司言白骡无疾而殪。上叹异之,谥曰:“白骡将军”,命有司具椟,叠石为墓,在封禅坛北一里余。于今在焉。车驾次华阴,上见岳神数里迎谒。上问左右,莫之见。遂诏诸巫问神安在,独老巫阿马婆奏云:“三郎在路左,朱发紫衣,迎候陛下。”上顾笑之,仍敕阿马婆,敕神先归。上至庙,见神橐,俯伏庭东南大柏树下。又召阿马婆问之。对如上见。上加敬礼,命阿马婆致意,而旋降诏,先诣岳,封为金天王,仍上自书制碑文以宠异之。其碑高五十余尺,阔丈余,厚四五尺。天下碑莫比也。其余刻扈从太子、王公以下百官名氏,制作壮丽,巧无比伦焉。上为皇孙时,风表瑰异,神采英迈,尝于朝堂叱武攸暨曰:“朝堂,我家朝堂,汝得恣蜂虿而狼顾耶!”则天闻而惊异之,再三顾曰:“此儿气_,终当为吾家太平天子也。

    西凉州习好音乐,制新曲曰《凉州》,开元中列上献。上召诸王便殿同观,曲终,诸王贺,舞蹈称善,独宁王不拜。上顾问之,宁王进曰:“此曲虽嘉,臣有闻焉。夫音者,始于宫,散于商,成于角、徵、羽,莫不根柢囊橐于宫、商也。斯曲也,宫离而少徵,商乱而加暴。臣闻:宫,君也,商,臣也。宫不胜则君势卑,商有余则臣事僭。卑则逼下,僭则犯上。发于忽微,形于音声,播于歌咏,见之于人事。臣恐一日有播越之祸,悖逼之患,莫不兆于斯曲也。”上闻之默然。及安史作乱,华夏鼎沸,所以见宁王审音之妙也。

    天宝中,上以三河道险束,漕运艰难,乃傍北山凿石为月河,以避湍急,名曰天宝河。岁省运夫五十万人,无覆溺淹滞之患,天下称之。其河东西径直,长五里余,阔四五丈,深三四丈。皆凿坚石,匠人于石得古铁钅,长三尺余,上有“平陆”二字,皆篆文也。上异之,藏于内库。遂命改河北县为平陆县,旌其事也。上御勤政楼大,纵士庶观看。百戏竞作,人物填咽。金吾卫士白棒雨下,不能制止。上患之,谓力士曰:“吾以海内丰稔,四方无事,故盛为宴乐,与百姓同欢,不知下人喧乱如此,汝何以止之?”力士曰:“臣不能也。陛下召严安之处分打场,以臣所见,心有可观。”上从之。安之到,则周行广场,以手板画地示众,曰:“犯此者死。”以是终五日宴,咸指其地画曰“严公界境”,无一人敢犯者。

    苏瑰初未知,常处于马厩中,与佣仆杂作。一日,有客诣瑰,候于厅所。拥趋庭,遗坠文书。客取视之,乃咏昆仑奴诗也。其词曰:“指头十挺墨,耳朵两张匙。”客心异之,而瑰出与客淹留。客笑语之余,因咏其诗,并言形貌,问:“何人非足下宗族庶孽耶若加礼收举,必苏氏之令子也。”瑰自是稍稍亲之。适有人献瑰兔,悬于廊庑间。瑰乃召咏之,立呈诗曰:“兔子死阑殚,持来挂竹竿。试将明镜照,何异月中看。”瑰大惊奇,骤加礼敬。由是学问日新,文章盖代。及上平内难,一夕间制诏络绎,无非出,代称小许公也。

    上封泰山回,车驾次上党。路之父老,负担壶浆,远近迎谒。上皆亲加存问,受其献馈,锡赉有差。父老有先与上相识者,上悉赐酒食,与之话旧。故过村部,必令询访孤老丧疾之家,加吊恤之。父老忻忻然,莫不瞻戴,叩乞驻留焉。及车金桥,御路萦转,上见数十里间旌纛鲜洁,羽卫整齐,顾谓左右曰:“张说言:‘勒兵三十万,旌旗千里间。陕右上党,至于太原。’见后土碑,真才子也。”左右皆称万岁。上遂诏吴道玄、韦无忝、陈闳,令同制金桥图。圣容及上所乘照夜白马,陈闳主之。桥梁、山水、车舆、人物、草树、雁鸟、器仗、帷幕,吴道玄主之。狗马、骡驴、牛羊、骆驼、猫猴、猪犰四足之类,韦无忝主之。图成,时为三绝焉。

    上幸蜀,车驾次剑门。门左右岩壁峭绝,上谓侍臣曰:“剑门天险若此,自古及今,败亡相继,岂非在德不在险耶!”因驻跸题诗曰:“剑阁横空峻,銮舆出狩回。翠屏千仞合,丹障五丁开。灌木萦旗转,仙云拂马来。乘时方在德,嗟尔勒铭才。”其诗至德二年普安郡太守贾深勒于石壁,今存焉。

    贺知章秘书监,有高名。告老归吴中,上嘉重之,每别优异焉。知章将行,涕泣辞。上曰:“何所欲?”知章曰:“臣有男未有定名,幸陛下赐之,归为乡里荣。”上曰:“为道之要,莫若信。孚者,信也。履信思乎顺,卿子必信顺之人也,宜名之曰孚。”知章再拜而受命。知章久而谓人曰:“上何谑我耶吴人孚乃爪下为子。岂非呼我儿为爪子耶!”

    上尝坐朝,以手指上下按其腹。退朝,高力士进曰:“陛下向来数以手指按其腹,岂非圣体小不安耶!”上曰:“非也。吾昨夜梦游月宫,诸仙娱予以上清之乐,寥亮清越,殆非人间所闻也。酣醉久之,合奏诸乐以送吾归。其曲凄楚动人,杳杳在耳。吾回,以玉笛寻之,尽得之矣,坐朝之际,虑忽遗忘,故怀玉笛,时以手指上下寻,非不安。”力士再拜贺曰:“非常之事也。愿陛下为臣一奏之。”其声寥寥然,不可名言也。力士又再拜,且请其名。上笑言:“此曲名《紫云回》。”遂载于乐章,今太常刻石在焉。

    上封泰山,进次荥阳,旃然河上见黑龙,命弧矢射之。矢发,龙潜灭。自尔旃然伏流,于今百余年矣。按旃然即济水也,溢而为荥,遂名旃然,《左传》云“楚师济于旃然”,是也。

    华岳云台观中方之上,有山崛起半瓮之状,名曰“瓮肚峰”。上尝望,嘉其高迥,欲于峰腹大凿“开元”二字,填以白石,令百余里望见。谏官上言,乃止。

    上于弘农古函谷关得宝符,白石篆文,正成“乘”字。识者解之云:“乘者,四十八年。”得宝之时,天下言之曰:“得宝,弘农得宝耶!”于今唱之。得宝之年,遂改天宝也。上幸爱禄山为子,尝与贵妃于便殿同乐。禄山每就坐,不拜上而拜妃。上顾问:“此胡不拜我而拜妃子,意何在也?”禄山奏曰:“胡家即知有母,不知有父故也。”上笑而舍之。禄山丰肥大腹,上尝问曰:“此胡腹中更有何物其大如是。”禄山寻声应曰:“腹中更无他物,惟赤心尔。”上以言诚,而益亲善之。

    一行将卒,留物一封,命弟子进于上。发而视之,乃蜀当归也。上初不谕,及幸蜀回,乃知微旨,深叹异之。

    罗公远多秘术,最善隐形之法。上就公远,虽传授不肯尽其要。上每与同为之,则隐没。人不能知。若自试,或余衣带,或露幞头脚,每被宫人知上所在。上怒,命力士裹以油幞,置榨木下,压杀而埋弃之。不旬日,有中使自蜀道回,逢公远于路,乘骡而笑谓使者曰:“上之为戏,一何虚耶!”

    万回师阌乡人也,神用若不足谓,愚而痴,无所知,虽父母亦以豚犬畜之。兄被戍役安西,音问隔绝。父母谓其诚死,日夕涕泣而忧思也。万回顾父感念甚,忽跪而言曰:“涕泣岂非忧兄也。”父母曰:“信然。”万回曰:“详思我兄所要者,衣裴糗粮巾之属,悉备之,某将觐焉。”忽一日,朝赍所备,夕返其家,告父母曰:“兄平善矣。”发书视之,乃兄迹也,一家异之。弘农抵安西万余里,以其万里而回,故谓之万回也。居常貌如愚痴,忽有先觉异见,惊人神异也。上在藩邸,或游行人间,万回于聚落街衢高声曰:“天子来。”或曰:“圣人来。”其处信宿间,上必经过徘徊也。安乐公主,上之季妹也,附会韦氏,热可炙手,道路惧焉。万回望其车骑,道唾曰:“血腥不可近也。”不旋踵而灭亡之祸及矣。上知万回非常人,内出二宫人,日夕侍奉,特敕于集贤院图形焉。道士叶法善,精于符之术。上累拜为鸿胪卿,优礼待焉。法善居玄真观,尝有朝客数十人诣之,解带淹留,满座思酒。忽有人叩门,云麴秀才。法善令人谓曰:“方有朝僚,未暇瞻晤,幸吾子异日见临也。”语未毕,有一美措做睨而入,年二十余,肥白可观,笑揖诸公,居末席,抗声谈论,援引古人,一席不测,恐耸观之。良久,起旋转。法善谓诸公曰:“此子突入,语辩如此,岂非魃魅为惑乎试与诸公避之。”麴生复至,扼腕抵掌,论难锋起,势不可当。法善密以小剑击之,随手失坠于阶下,化为瓶,一座惊慑。遽视其所,乃盈瓶Ο酝也。咸大笑,饮之,其味甚嘉。座客醉而揖其瓶曰:“麴生风味,不可忘也。”

    上命裴宽为河南尹。宽性好释氏,师事普寂禅师,旦夕造谒焉。居一日,宽诣寂,寂曰:“有少事,未暇款语,且请迟回休憩也。”宽乃屏宾从,止于空室。见寂洁涤正堂,焚香端坐。坐未久,忽闻扣门连声,云:“一行天师至。”一行入诣作礼,礼寂之足。礼讫,附耳密语,其貌绝恭。寂但顾云:“无不可者。”语讫又礼,礼语如是三。寂惟云:“是是!”一行语讫,降价入南堂自阖其扉。寂乃徐命弟子云:“遣声钟,一行和尚灭度矣。”左右疾走视之。一如其言。后寂灭度,宽复。葬之日,徒步出城送之,甚为缙绅所讥也。宽子复为河南尹,素好谈谐,多异笔。尝有投牒,误书纸背。判云:“者畔似那畔,那畔似者畔。我不可辞与你判,笑杀门前着靴汉。”又有妇人投状争猫儿,状云:“若是猫儿,即是儿猫。若不是儿猫,即不是猫儿。”大笑,判状云:“猫儿不识主,傍我搦老鼠。两家不须争,将来与裴。”遂纳其猫儿,争者亦哂。安禄山初为张韩公帐下走使之吏,韩常令禄山洗足。韩公脚下有黑点子,禄山因洗脚而窃窥之。韩公顾笑曰:“黑子,吾贵相也。独汝窥之,亦能有之乎?”禄山曰:“某贱人也。不幸两足皆有,比将军者黑而加大,竟不知是何祥也。”韩公奇而观之,益亲厚之,约为义儿而加荐宠焉。

    无畏三藏自天竺至,所由引谒,上见而敬信焉。上谓三藏曰:“师自远而来,困倦,欲于何方休息耶!”三藏进曰:“臣在天竺国时,闻西明寺宣律师持律第一,愿依止焉。”上可之。宣律禁诫坚苦,焚修精洁。三藏饮酒食肉,言行粗易,往往乘醉而喧,秽污席。宣律颇不甘心。忽中夜,宣律扪虱,将投于地,三藏半醉,连声呼曰:“律师扑杀佛子!”宣律方知是神异人也。整衣作礼,投而师事之。宣律精苦之甚,常夜行道,临阶坠堕,忽觉有人捧承其足。宣律顾视之,乃少年也。宣律遽问:“弟子何人,中夜在此?”少年曰:“某非常人,即毗沙王之子那吒太子也。护法之故,拥护和尚久矣。”宣律曰:“贫道修行无事,烦太子威神自在。西域有可作佛事者,愿太子致之。”太子曰:“某有佛牙,宝事虽久,头目犹舍,敢不奉献。”宣律求之,即今崇圣寺佛牙是也。

    太真妃最善于击磬,搏拊之音泠泠然。新声虽太常梨园之能人,莫加也。上令采蓝田绿玉琢为器上进,иね流苏之属,皆以金钿珠翠珍怪之物杂饰之。又铸二金狮子,作拿攫腾奋之状,各重二百余斤以扶。其他彩绘缚丽,制作神妙,一时无比也。上幸蜀回京师,乐器多亡失,独玉磬偶在。上顾之凄然,不忍置于前,促令送太常,至今藏于太常正乐库。

    上所幸美人,忽梦人邀去。纵酒密会,任饮尽而归。归辄流汗,倦怠忽忽。后因从容尽白于上,上曰:“此必术人所为也,汝若复往,但随宜以物识之。”其夕熟寐,飘然又往。半醉,见石砚在前,乃密印手文于曲房屏风上,寤而具启上。上乃潜以物色,令于诸宫观求之。异日,于东门观得其屏风,手文尚在,道士已遁矣。

    安西衙将刘文树,口辩,善奏封,上每嘉之。文树髭生颔下,貌类猿猴。上令黄幡绰嘲之。文树切恶猿猴之号,乃密赂幡绰,祈不言之。幡绰讯而进嘲曰:“可怜好文树,髭须共颏颐。别任文树面孔不似猢孙,猢孙强似文树。”上知其赂遗,大笑之。

    平康坊南街废蛮院,即李林甫旧宅也。林甫于正堂后别创一堂,制度弯曲,有却月之形,名曰月堂。木土秀丽精巧,当时莫俦也。林甫每欲破灭人家,即入月堂精思极虑,喜悦而出,必不存焉。及将败,林甫于堂上见一物如人动,遍体被毛,毛如猪立,锯牙钩爪三尺余,以击林甫,目如电光而怒视之。林甫连叱不动,遂命弧矢。毛人笑而跳入前堂,堂中青衣遇而暴卒,经于厩中,善马皆死。不累日而林甫卒。太真妃常因妒媚,有语侵上。上怒甚,召高力士以辎送其家。妃悔恨号泣,抽刀剪发授力士曰:“珠玉珍异皆上所赐,不足充献。惟发父母所生,可达妾意,望持此伸妾万一慕恋之诚。”上得发,挥涕悯然,遽命力士召归。

    天宝初,上游华清宫。有刘朝霞者,献《贺幸温泉赋》。词调倜傥,杂以俳谐。文多不载,今略其词曰:“若夫天宝二年,十月后兮腊月前,办有司之供具,命驾幸于温泉。天门乾开,露神仙之辐凑。銮舆划出,驱甲仗以骈阗。青一队兮黄一队,熊踏胸兮豹背。朱一团兮绣一团,玉镂珂兮金镂鞍。述德云:直攫得盘古髓,掐得女娲瓤,遮莫尔古时千帝,岂如我今日三郎。其自叙云:别有穷奇蹭、蹬,失路猖狂,骨懂虽短,伎艺能长。梦里几回富贵,觉来依旧凄惶。今日是千年一遇,叩头莫五角六张。”帝览而奇之,将加贺,上命朝霞改去“五角六张”字。奏云:“臣草此赋诗,有神助,自谓文不加点,笔不停缀,不愿从天而改。”上顾曰:“真穷薄人也。”授以春官卫上左焉。

作者:郑綮

庄子集解

  • 【王先谦】(1842-1917) 清末学者。湖南长沙人。字益吾,号葵园。曾任国子监祭酒、江苏学政,湖南岳麓、城南书院院长。在任组织学人,集体从事古籍文献的编校刊印工作。曾校刻《皇清经解续编》,并编有《十朝东华录》、《汉书补注》、《后汉书集解》、《荀子集解》、《庄子集解》、《诗三家义集疏》、《续古文辞类纂》等。所著有《虚受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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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集解》是其集大成者。作者王先谦是清朝人,一生着力于庄子研究,他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的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许多见解,很有价值。

    《庄子集解》广收前人注释,且简炼明捷,是研究《庄子》较好的参考书。近人刘武的《内篇补正》,在广泛引证为基础上,对许多传统注释做了补正,颇有见地,可资研究者参考。

作者:王先谦

苏洵集



  •   苏洵(1009--1066)北宋散文家。与其子苏轼、苏辙合称“三苏”,均被列入“唐宋八大家”。字明允,号老泉。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 。据说27岁才发愤读书,经过十多年的闭门苦读,学业大进。仁宗嘉祐元年(1056),他带领苏轼、苏辙到汴京,谒翰林学士欧阳修。欧阳修很赞赏他的《权书》、《衡论》、《几策》等文章,认为可与贾谊、刘向相媲美,于是向朝廷推荐。一时公卿士大夫争相传诵,文名因而大盛。嘉祐三年,仁宗召他到舍人院参加考试,他推托有病,不肯应诏。嘉祐五年,任为秘书省校书郎。后与陈州项城(今属河南)县令姚闢同修礼书《太常因革礼》。书成不久,即去世,追赠光禄寺丞。
      苏洵是有政治抱负的人。他说他作文的主要目的是“言当世之要”,是为了“施之于今”。在《衡论》和《上皇帝书》等重要议论文中,他提出了一整套政治革新的主张。他认为,要治理好国家,必须“审势”、“定所尚”。他主张“尚威”,加强吏治,破苟且之心和怠惰之气,激发天下人的进取心,使宋王朝振兴。由于苏洵比较了解社会实际,又善于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以古为鉴,因此,他的政论文中尽管不免有迂阔偏颇之论,但不少观点还是切中时弊的。
      曾巩说苏洵“颇喜言兵”。苏洵的《权书》10篇、《几策》中的《审敌》篇、《衡论》中的《御将》和《兵制》篇,还有《上韩枢密书》、《制敌》和《上皇帝书》,都论述了军事问题。在著名的《六国论》中,他认为六国破灭,弊在贿秦。实际上是借古讽今,指责宋王朝的屈辱政策。《审敌》更进一步揭露这种贿敌政策的实质是残民。《兵制》提出了改革兵制、恢复武举、信用才将等主张。《权书》系统地研究战略战术问题。在《项籍》中,他指出项籍不能乘胜直捣咸阳的战略错误。他还强调避实击虚、以强攻弱、善用奇兵和疑兵、打速决战、突击取胜等战略战术原则。
      苏洵的抒情散文不多,但也不乏优秀的篇章。在《送石昌言使北引》中,他希望出使契丹的友人石昌言不畏强暴,藐视敌人,写得有气势。《张益州画像记》记叙张方平治理益州的事迹,塑造了一个宽政爱民的封建官吏形象。《木假山记》借物抒怀,赞美一种巍然自立、刚直不阿的精神。
      苏洵的散文论点鲜明,论据有力,语言锋利,纵横恣肆,具有雄辩的说服力。欧阳修称赞他“博辩宏伟”,“纵横上下,出入驰骤,必造于深微而后止”(《故霸州文安县主簿苏君墓志铭》);曾巩也评论他的文章“指事析理,引物托喻”,“烦能不乱,肆能不流(《苏明允哀词》),这些说法都是比较中肯的。艺术风格以雄奇为主,而又富于变化。一部分文章又以曲折多变、纡徐宛转见长。苏洵在《上田枢密书》中也自评其文兼得“诗人之优柔,骚人之清深,孟、韩之温淳,迁、固之雄刚,孙、吴之简切”。他的文章语言古仆简劲、凝炼隽永;但有时又能铺陈排比,尤善作形象生动的妙喻,如《仲兄字文甫说》,以风水相激比喻自然成文的一段描写,即是一例。
      苏洵论文,见解亦多精辟。他反对浮艳怪涩的时文,提倡学习古文;强调文章要“得乎吾心”,写“胸中之言”;主张文章应“有为而作”,“言必中当世之过”。他还探讨了不同文体的共同要求和不同写法。他特别善于从比较中品评各家散文的风格和艺术特色,例如《上欧阳内翰第一书》对孟子、韩愈和欧阳修文章的评论就很精当。
      苏洵作诗不多,擅写五古,质朴苍劲。宋人叶梦得评其诗“精深有味,语不徒发,正类其文”(《石林诗话》)。其《欧阳永叔白兔》、《忆山送人》、《颜书》、《答二任》、《送吴待制中复知潭州二首》等都不失为佳作,但总的成就远逊于散文。
      苏洵著作,宋代以多种版本流行,原本大都散佚,今存者有北宋刊《类编增广老苏先生大全文集》残卷。通行本有《四部丛刊》影宋钞本、《嘉祐集》15卷。

作者:苏洵